古田所,这个**古田起义后扩建的军事要点此刻是一片愁云笼罩,前几ri的战斗不仅在最后看到胜利曙光的那一刹那突然遭到一阵恐怖的炮击崩溃而失败,而且损失了大量的士兵,现在很多伤员因为伤势的疼痛而发出的**声,和家中失去亲人的哭泣声也加剧了这种低迷情绪的扩散……
攻击岔堡失败折回后,几名古田所的军官和永宁州的文官们把自己关在议事厅里不知道在商谈着什么,下面的人能知道的就是他们除了加派岗哨和放出类似于侦查部队的夜不收向南密切关注那些乱民的举动,同时连续派出五拨人马向桂林府拍马求援:——古田民变再起……**火器犀利……
不过这些和底层的军士们没有太多的关系,不管桂林府的官老爷到底会不会排兵来增援,前几ri的战斗已经将这些人打怕、打怵、打出了心理yin影,一些回来的兵丁在睡梦时如果有啥突然很大的声响,这些人会发出惊骇的声音从睡梦中惊醒;而且被轰回来的士兵们向家人还有上次没有参加战斗人在讲述战斗惨烈的过程时,会不经意间传递出一个信号——那些乱民很厉害。而这样不利于士气维护的事情此刻军官们没办法约束得住了,他们一是要商讨如何应对接下来有可能出现的局面,同时因为上次作战被那些黑枪干掉太多的底层军官,失去这些兵头将尾的小头目们维持秩序和士气……高层军官们很难影响到下面的这些兵丁们。
更要命的,是昨天下午开始军堡外面突然出现了一群穿花花绿绿背着长枪的人,看到这招牌式的衣服和那些鸟铳,不用说,所有的人都知道是谁来了,军官和永宁州的那些文官们个个是被吓的面无血se,特别是对方象征xing的开了两炮,把几颗铁弹砸到军堡里时,有俩文官更是直接当成尿了裤子……
其实当时如果那些军官还能有一战的勇气,文官们能出来说两句镇下场面安抚普通平民,派出一支数百人的队伍直接撵过去,即便是无法歼灭这些被称为花皮兵的乱民,也至少能够让对方退避三尺,哪像后来对方时不时心血来chao的就来这么几炮……弄得是人心惶惶鸡犬不宁的,这个时候那些军官们再想派人赶走对方时却发现,对方已经增援了不少兵丁正蹲在那里,总人数已经超过了三百多人,噼里啪啦一阵火枪打得这边是抱头鼠窜,这人没撵成反而还折了七八个人……更重要的是让所有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军民心生怯意;未战先怯阵——这后面的仗怎么打?!
还好到了晚上,那些花皮兵不再开炮,开始组织人在外面对着军堡喊话,不过喊话的人和内容更是让军堡内的人心更加涣散。
这些花皮军把前段时间抓到的俘虏还有一些村民组织起来喊话,报出自己的名字和驻地,然后说什么官府喝贪污腐化,他们在上面吃香的喝辣的,底下的兵丁连嚼糠挖草都吃不饱,义军是当年古田义军的后代,过来就是为了替天行道铲除这些贪官污吏,乡亲们不要害怕,义军只杀贪官不扰民,而且还免收多少多少纳粮赋银,自己现在当俘虏吃的比当兵时还要好,堡里的弟兄赶紧跑出来,也不追究前几天参与进攻岔堡的人员只抓军官等等……
这一招极为凶残的直接捅在了那些官老爷和军官们的要害上,底下的军户、百姓们都知道当年的古田起义,也知道当年这些平叛军队进来干了些什么事情;而且对方找来的俘虏、村民也是实打实的真人,军所里的人也有人能够认出对方,虽然还没有亲眼所见和完全相信,但不得不说花皮兵们用这个办法直接让很多军士、百姓们失去了抵抗和战意,打又打不过,对方还开出了一条路给自己走……那自己还打个屁啊!!
面对那些花皮兵出的这个奇招,古田所的军官永宁州的文官们一下子措手不及,再想驳斥对面或者弹压底下人的情绪就已经很困难了,他们只能派出自己的心腹,镇守各个出入口和城墙并四处巡逻,就是怕真的有人趁夜se跑出去投匪。只是对方的这奇招已经在百姓和军士们的心中种下了种子,正随着时间而逐渐的发芽、壮大着……
“老师,依我看我们压根就不用这么麻烦,把炮架起轰上三天,我再带人冲进去,保证把那些当官的头给你带回来!!”
罗蛋脸上带着浓浓的杀气向邓时锋请缨着,经过几天的调整,罗蛋已经从那种自责的情绪中走了出来,但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血债自然就挂在了永宁州古田所的那些官员们的身上。不过从昨天下午来到这个扎营以及预定攻击位置后,邓时锋只是让炮兵在第一天下午轰击古田所,让步兵拦截阻击对面外出的军士即可,然后让那些俘虏、村民们就一直在喊话,从昨天晚上喊道今天晚上,一群人是你喊完我上场轮番上阵,这种又不是合围更不是做战的打法让他既好奇其用意,又郁闷自己无事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