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灵霄一番话劈头砸下，硬生生就将柳元打成了一个不仁不义、无诚无信之人。

这是爹，亲爹！

只见，柳元的表情一下也是有些龟裂，深邃的眼眸瞳孔微微睁大，俊美冷肃的脸上浮现了片刻的惊愕。很快的回过神来，说道：“为你，值得。”

“……”柳灵霄。

槽，好不要脸！

柳元也被自己的不要脸惊了一下，这话太肉麻，一般情况下他说不出口，耻度略高。如今，则是因为他反应太快，没来得及细想，直接就脱口而出了。

万事开头难，这第一句话说出口了，接下来也简单了。

柳元迅速收拾好脸上的表情，对着柳灵霄，笑的一派慈父模样，说道：“为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只要你高兴，一切都值得。”

一旁的柳管家闻言，感动的留下眼泪来。

这一幕父子情深，深深的震撼了他的心灵。

这让他相信人间自有真情在，人间自有真爱!

而柳灵霄则是整个都傻逼了，他好想抓着柳元的衣领死命的咆哮，你是不是傻啊！

谁他妈说我高兴？

我不高兴，不高兴啊！

柳灵霄勉强的笑了一下，半天，说道：“不，爹，我觉得……我不能这么自私！”

“不能因为我的任性，让您背信弃义，变成一个不仁不义、无诚无信之人！”他语气激昂，一副慷慨就义的英勇大无畏模样。

说罢，他不等柳元反应过来，快速的转身，大步跑到前方祁光秀面前。

然后，一把跪下，磕头叫道：“师父！”

全程动作一气呵成，快的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这是来不及反应的柳爹。

“……”这是万万没想到最终会是这个结果，整个都懵逼的祁光秀。

他目光惊疑不定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磕头喊“师父”的柳灵霄，心中不确定的想到，这就是我徒弟了？

这就收徒了！？

生平第一次，祁光秀内心升起骂娘的冲动，你们父子要不要这样如出一辙啊！

当初柳元就是这样硬逼他同意收下柳灵霄为道童的，根本不给他出口拒绝的机会。如今，柳灵霄也是这样！

虽然他是很愿意收下这个徒弟的，但是……祁光秀的目光看着跪在他脚边，低头不语的柳灵霄，俊雅平静的面庞下藏着深深的纠结，为何他总有一种被强逼就范的感觉？

一旁的柳元，深邃暗沉的目光看着跪在祁光秀身边的柳灵霄，眼底闪过一道暗芒。

心道，失策，慢了一步。

不过……柳元看着柳灵霄的目光闪过一道兴味和赞赏，倒是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有魄力，釜底抽薪。足够豁得出去，足够聪慧，足够……不要脸！

他目光盯着柳灵霄那白皙略尖的下巴，回想起那张秀美绝伦的脸庞，心道，有这样一个聪慧漂亮的孩子喊他爹，不亏。不过是多养一个人罢了，柳家最不缺的就是钱财。

姑且看看，他的目的是什么。若是听话，就当儿子养，若是不听话……柳元的眼底闪过一道凌厉，虽然有些可惜，唔……

死了的确是挺可惜的，或许到时候可以酌情处理。

柳元面上一副冷肃威严端庄的模样，拇指摩挲着小指，心中漫不经心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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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鬓角发丝垂落，遮挡住大半张脸。

没人能看到柳灵霄的表情，他此时跪在祁光秀的脚边，衣摆随意铺在地上。

如同尘土中，开出了一朵秀美灵动的花。

哪怕是跪着，如此卑微的举动。但他的腰背挺直，毫不弯曲，脊梁似一条直接笔直而下。

不损他一丝气度，半分风华。

反而让人觉得他本该如此，有着少年人的冲动和意气。

哪怕是跪着，他依然是绝不屈服。

况且，拜师也并非是一件屈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