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外乡客跑到‘灵阁’中问梁家的长短,该打!”
“问起四奶奶在娘家的琐事,该打!”
“问起那王中科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匾一事,该打!”
“梁家如今在偏僻之地,居然还有人这么有心思的打探,若是老爷在,恐怕早逮起来当奸细砍了,他们只盼着四爷归来之前,能离开中林县吧!”
忠叔亲自到梁夫人面前回话,开口这接连三个“该打”,便把梁夫人的牢骚都堵了回去。
什么外乡客,挑明了说,就是跟随侯夫人一同来的下人……
可这件事细细盘算起来,也怪不得徐家的子弟动手,若是梁霄在,恐怕这几个人会更惨。
“侯府的李管家在吗?没找您?”梁夫人想确认一下这几个人在侯夫人跟前是什么身份,可事情却又不能挑明。
忠叔嘿嘿一乐,“刚刚找老奴,老奴正要来给您回话,就拒了他。”
梁夫人沉默片刻,看向了方妈妈,方妈妈便吩咐门外的丫鬟们去远处做事,留下梁夫人与忠叔私谈。
“您心里对这事怎么想?”梁夫人也觉出此事不简单。
若是想打探梁家的情况,在府中问问丫鬟婆子,赏看门小厮点儿银子,也能问出个一二来,为何偏要去徐若瑾的酒铺子?
这次侯夫人来,一提梁霄入京都任职,二来便盯着徐若瑾这丫头不放。
纵使梁夫人再糊涂,也瞧出此事的不寻常。
可梁霄不与她多说,梁夫人又没了商议的人选,倒不是信不过方妈妈,而是方妈妈与她的看法一致,她需要其他人给予帮助。
忠叔摇了摇头,“老奴不清楚。”
梁夫人咬了下唇,声音压低了些,“您也不要故意偏袒那个丫头,归根结底是一家人,我不喜她,与我对待侯府的态度是两码事,我还不至于那么糊涂!”
“夫人是聪慧的主子,老奴哪敢有那等心思。”
忠叔的态度也认真了些,“老奴真是老了,有些事着实的看不明白,可老奴却知道四奶奶是一门心思的用功努力,没有旁杂的外心,四爷对她非常的信任……这难道还不够吗?”
梁夫人摇了头,“真想在梁家站得住脚,光有这点儿本事,怎能足够?”
“您难道不想想四爷为何会认娶四奶奶为妻?”
“还能为了什么……”
“老奴不懂主子们博大的心胸,老奴只知道,若您真的答应侯夫人带走四奶奶,老爷会怨您,四爷也会怨您,而且追到京都也会把人接回来。”
“怨我又如何?我也是为了家!”
“回京都有很多种方式,这等低劣的方式,老奴不能认同。”
忠叔情绪有些激动,猛咳不停,捶着胸口。
梁夫人连忙亲自递去一杯水,忠叔自恃身份的躲开,直接拱手,“老奴告退。”
佝偻着脊背,蹒跚的离开,这一幕年迈老朽的背影,让梁夫人阖眸半晌,听到方妈妈归来的脚步都没有睁开。
过了很久,梁夫人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这个丫头,会得这么多人的关注,严家,侯府,她真的只是徐家的一个庶女吗?”
徐若瑾离开“福雅苑”便真的去忙明日的宴席了。
接二连三的宴请是她和梁芳茹一同商议的,日程定下,她也的确要办的妥妥当当,因这不是单纯的牵扯侯夫人精力的事,更是梁家的脸面。
婆婆重视脸面,她便要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