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残忍无情的修罗王，他要血染山河霸天下，她只是挣扎乱世的柔弱女，她只要冷血安稳过一生。她可以为他杀人放火，谋略算计，她也可以是他的榻上共枕人，却不能连心也输给他！

她再也输不起，一次心碎可以拼，却是裂缝深深痛入骨，这颗心，若再次碎开，她想象不到，还有什么可以让她对这个人世产生一丝的留念。

“素昔，你在想什么？”

江素昔的眼里有了悲，她自己看不见，琉璃凤染却瞧得清晰，他上前抱住他，他有些烦躁，她不愿意，他不碰她就是了，为何要露出这般悲色，她讨厌他吗？

他的心慌乱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在他的身上，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素昔，你就那么讨厌凤染吗？那么不情愿让凤染碰你吗”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强迫她和他对视，她瞧见他眼里的忧伤，像极了受伤的小兽。

“轰隆隆”

她一直筑建的心墙塌了一块，她仿佛能听见那砖石砸落的声响，情不自禁的，她吐出两个字：“不是。”

“不是什么？”他心中一喜，紧紧逼问：“素昔不是那样的讨厌凤染，还是不是不情愿让凤染触碰？”

他的话太绕，令她有些晕，她哑了口：“凤染，我……”

“素昔啊……”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拥着她，在榻上坐了，深邃的眼望着她的，溢出脉脉深情：

“我在风雷望江楼与我师父天机子说的话你都还记得吧，你听好了，这个话，我琉璃凤染只说一次！

江素昔，我欢喜你。

这世上，怕我惧我的人很多，你也是其中一个，但你与他们不同，你没有那些个肮脏的欲，望，你的心是干净，我欢喜你这份干净，欢喜你的聪慧，你的勇敢，你的坚强，你的沉稳冷静。

我不否认，我欢喜你的花容月貌，你的曼妙身体，但比起得到你的人，我更想得到你的心。

我琉璃凤染不爱则已，若然爱了，便是不死不休！你很不幸运，被我看上了，但这并非是我一个人的错，所以你也要爱我，是我先欢喜了你，所以我现在不会逼迫你，但你必须爱我，不管你需要用多长的时间，你都必须爱我，要比我对你的爱更多一点！

江素昔，你可听明白了？你可牢记了？”

心，惊涛骇浪，江素昔哭笑不得：“凤染，琉璃凤染，哪有你这样欢喜人的，你想要我的人，我情不情愿你不都要了吗？可我的心，便是我自己都无法掌控，你却强迫它爱你，你不觉得，这太荒唐了吗？”

琉璃凤染摇了摇头，道：“不荒唐，一点都不荒唐，我会让它爱上我的。”

黑沉沉的眸子，耀眼着灿烂的光彩，俊美的脸上浮动的不仅是霸气，邪魅之气，更是令人望而生畏的王者之气。

他似骄阳，灼灼光华，他似星辰，暗夜夺目，他似水似空气，无处不在，失之不得。

血液沸腾，沉静许久的心又开始狂乱的跳动，她害怕的握紧了自己的拳，用尽浑身力气，平淡了说话：“既然凤染这么自信，那便拭目以待吧！”

她从他的怀里挣脱，望着他的目光很是怀疑：“你想得到我的心，就不要碰我！”

若是可以拒绝，江素昔定会断然拒绝，她一点都不喜欢，这种任人索取的情爱。她内心里是不信的，不信这起了欲，望的男人能委屈了自己的身子，放过她。所以她这话说出口，自然的就带了三分讽。

身体被男人强有力的臂膀抱了，他低头，亲吻她鬓角的发，那股子凉就越发的从她的身体里长了出来，她想，她果然是没有料错的，这男人，只有霸道掌控，哪有妥协屈从？

却在下一分钟听见他暗哑的声音刻意压抑：“素昔啊，别动，我不碰你了，就这样，让凤染……抱抱。”

搂在她后背的手哑的更紧贴了些，“咕噜”是他忍不住咽口水的声音，她微微侧目，瞧见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耳边又传来他的声音：“素昔啊，你以后，便不要怕凤染了吧，除了不得背叛凤染这一条，你想做什么，凤染都会帮着，你想要什么，凤染都会为你得到，你想要哪个人死，凤染不会让他活过晚上子时！”

这，明明是情话，叫琉璃凤染用满含情，欲的声音，誓言般说出来，却染了嗜血的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