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子的时候,江素昔回头望了一眼塘里的死鱼,她有一种感觉,如果她不努力的活着,强大的活着,就会变成那条悲哀的死鱼。
江素昔和琉璃凤染进不夜城的时候,是冒了沐久阳的名,出不夜城的时候,却是真的坐着沐久阳的宝马香车。
到了城门口,又被拦住了,还是之前那个认真的护卫长,拿了一篮子土鸡蛋,隔了珠帘递过来,诚恳的道:“庄主,小人知道您不缺这微薄之物,但这是小人的母亲对庄主的一片感激之情,还请庄主和夫人收下……”
“谢谢你了!”沐久阳瞧了一眼身边有些尴尬的江素昔,又瞥了一眼脸色发黑的琉璃凤染,扬起嘴角大大的笑容,顾客抬高了声音道:“我和夫人会好好珍惜这一片心意的!”
于是那护卫长便又加上一句:“庄主大仁大爱,小人祝庄主和夫人百年好合!”
“沐、久、阳!”马车出了城,琉璃凤染终于憋不住了,怒气冲冲的咬着沐久阳的名字,一字一顿。
“本庄主在,不知王爷有何吩咐?”沐久阳一张温和的脸,好脾气的应答。琉璃凤染的怒就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不仅没伤着人家,还白费了一番力气。叫他胸中闷的难受。
江素昔笑了笑:“好了,凤染,你不要与子修置气,你太清冷了些,子修是与你玩笑呢。”
这几日,沐久阳得了空就会来烈王府琉璃凤染和江素昔住的院子,琉璃凤染的说法是,他少年时与沐久阳相识,曾差点害了他的性命,天机子喜欢沐久阳,说沐久阳命里面多灾难,让他护着,师命难违!
沐久阳的说法是,他少年时与琉璃凤染相识,几次救琉璃凤染于危难之中,他是琉璃凤染的救命恩人,琉璃凤染奈何不得他。
不管琉璃凤染和沐久阳之间有些什么故事,只要他们不是敌人,江素昔就心中宽慰,她将琉璃凤染做了依靠,将沐久阳当了朋友,她不希望这两个男人因为她闹的不愉快。
“唉,罢了,既然宝贝儿不喜欢,凤染便不说了吧,其实,凤染只是有些吃醋了,素昔你总是盯着沐庄主看,他哪里有凤染好看?”琉璃凤染突然换了一种语气,就好像之前在晋王府那般,令人从心底里发颤的媚音。
江素昔只觉得额上冷汗直往外冒,这男人又开始妖孽了!妖孽的琉璃凤染与阴寒的琉璃凤染更让人害怕。
而沐久阳,好像是从来也没见过这样的琉璃凤染,张大了嘴巴,圆瞪了眼睛,一句话半天才说了完全:“天……他……他还是……他还是他吗?他……琉璃凤染,你真该让……让你……师弟好好瞧瞧,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什么毛病……”
琉璃凤染狠狠的瞪了一眼沐久阳,恢复了那高深莫测,阴冷邪魅的模样:“沐久阳,回到云泽之后,就要开始谋事了,我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若不愿,自己找个好山好水的旮旯隐着去!”
“谢了!”沐久阳想也没想就答了:“覆巢之下无完卵,血染山河之后,你有能力护我一世安稳,我却不愿做个世外懦夫!”
“不悔?”琉璃凤染盯着沐久阳的眼,似是要透过他那双总是含着微笑的眼看到他的灵魂里去。
“不悔!”沐久阳回望着他,笑道,想了一想,又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我自不悔,你不要悔了才好。”
“我?”琉璃凤染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一般:“绝不会!”
“是吗?”沐久阳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江素昔,将视线放回琉璃凤染的脸上:“你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
数日后,江素昔回到了云泽左相府,坐在自己房间的软榻之上,素琴将这段日子以来相府里发生的大小事细细与江素昔说了一遍。
柳丝雨与江博文深夜潜逃被江浩辰和江福堵后门连人带赃逮了个正着,铁无情在调查行知书院亏空案时竟查出了江博文与皇城守卫军的掌簿有勾结,二人合伙将士兵们的武器装备以次充好……兵者,国之重事!遂以欺君大罪将之打入了死牢。
柳丝雨被江浩辰关在了相府后花园的废屋之中,就是已经死去的江月娥曾找了几个混混要暗害江素昔的那里,素琴好心情的送了几盆美人蕉过去,那美人蕉里面并没有任何的东西,柳丝雨还是被吓的半死,废屋里住了几日后,竟然疯了。
江素昔刚走的那一日,夜月去瞧过四小姐江惜若一回,江惜若的病情大为好转,如今已经止了咳嗽,能随意在相府里走动了。江浩辰一高兴,便派了四个伶俐的丫鬟好生照顾着。
左相府四小姐病愈的消息传出,皇城中富贵之家纷纷遣了媒婆上门提亲,左相府这些天,热闹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