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仓库里还有些担架,小虎,你带村长去拿,我去看看兄弟们。”慕千尘正要走,小虎拉住了他。
“有事?”慕千尘问。
小虎不自然的说:“寨主,可不可以先去看看卷毛女,她好像伤得不轻。”
慕千尘迟疑了下,说:“嗯,找到担架后把药箱拿过来。”
“好,我这就去!”小虎开心的蹦走。
半边墙角勉强挡住风雨,金宝贝趴在干草堆上满脸冷汗,肩上插着一支羽箭。血在伤口处凝结成块状。
“寨主,俺求你了,先救救姑娘吧!”林婶泣不成声,右腿的箭伤触目惊心,孩子在后背哭累了睡着了,而玉儿喵呜喵呜的蹭着她苍白的脸,小眼神乞求般望着慕千尘。
慕千尘发现一件奇怪的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护着她呢?他错过了什么?
不想那么多,准备好工具,剪开她的衣服,伤口暴露在空气中,红色的血肉往外翻,林婶看着揪心。
撒了药,将刀尖在火上烧了会,慕千尘手脚麻利的动作着,因为药的缘故,金宝贝只在箭被拔出的那一刻闷哼了声,其他时间都处于昏迷状态也没什么疼不疼的。
雨还在下,断断续续的下着,阴沉的云层中透出几缕阳光,预示着晴天的到来。暴风雨过后的平静令人舒心。
金銮殿上,官员们都盯着萧墨带回的几人小声嘀咕着。
“回禀皇上,臣奉命剿匪却遭老百姓拼死阻拦,可见行凶之人并非飞龙寨,而寨主慕千尘又带回了犯人,所以臣收兵回城,请皇上明察。”萧墨略微低头不卑不亢的如实回报。
大殿一片寂静,过了许久,云丞相悠悠的开口问道:“大人怎可听信飞龙寨的一面之词就收了兵?难道大人从没有怀疑过那些犯人是真是假?”
萧墨略微蹙眉,过了一会才说道:“云丞相没去过自然是不了解事情的经过,若您也曾见过村民们奋不顾身要保住他们的情景,下官想,您也许就没有这么多怀疑了。试问一个恶贯满盈的强盗窝怎会有人宁死相护?事有蹊跷,臣认为剿匪一事应从长计议。”
慕言稍缓了一口气,还好事情没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那个孩子……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温柔。
云江眼眸微冷,转头看着被人忽视的安宇飞,问道:“安将军为何不阻止萧大人?难道将军也认为不该剿匪?”
安宇飞猛颤了一下,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双眼死死盯着大地,好像要在上面盯出一个洞才甘心。
“末将……无话可说。”他咬咬牙说道,每个字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从嘴里吐出。
云江震惊的瞪着他,这边,慕言见势不对还未等他开口抢先说道:“此事需从长计议,犯人先押进天牢,由萧大人全权负责,退朝!”
在宦官尖细的声音下,这件事算告一段落。
云江冷笑一声,走近萧墨,“萧大人真是尽责啊,皇上有你这样忠心的大臣真该感到幸运。”
萧墨微微一笑,说道:“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子民和大臣都应效忠于皇上,难道丞相不这么认为吗?”
“哈哈,说得好!安将军,本丞相请你去寒舍一坐,不知可否赏脸前去?”云江笑着,眸若寒冰。
安宇飞干笑几声,说道:“这是哪的话?丞相有命,末将自当尽力而为,只是末将家中有事,不便前往,还请见谅。”
云江眼中寒意更甚,连脸上的一丝假笑都维持不了,不禁加重了语气:“难道将军忘记了这几天正是雪樱盛开的季节么?”
“雪樱在这个时节还未结花苞,丞相大人记错了吧?”萧墨皮笑肉不笑,暗地里拉住欲上前的安宇飞。
云江看了一眼他们,忽的大笑起来,“好好好,既然安将军无意赏花,那就让花自行枯萎好了。”
一听这话,安宇飞挣开萧墨的手,走向云江,“可以去丞相家赏花是末将的荣幸,怎敢不去?”
“萧大人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云江大方的说道。
萧墨了然,“呵呵,下官还是适合看些草,雪樱太名贵。”
“也是,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样的东西,本丞相也不勉强了,安将军,咱们走吧。”
安宇飞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跟着他离去。
秋夜的月是清冷的白,将军府内到半夜仍是灯火通明,一个身穿鹅黄色长裙,脸蛋小巧可人,眸若星辰的女子坐在大门的门槛上,双手撑着脑袋满是倦意的打了个哈欠。
“小姐,夜深了,还是回房吧,将军说不定不回了,又或是在某个大人那里喝了个烂醉就住下了,别等了吧。”贴身丫鬟担忧的说道,顺便为她披上一件淡色外衣。
安若雪皱着眉望了望无人的街道,可能是吧?起身正要回府,却在夜色中依稀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眼睛一亮,欢喜的朝那人跑去。
“哥哥!”她扑向他,却被安宇飞一把推开。
安若雪闻到了一大股酒味,不满的皱了皱眉,说道:“哥哥,你又喝酒了!你答应我要戒酒的,说话不算数!”
安宇飞摇摇晃晃的走着,根本不理她。安若雪生气了,跑近揪住他的耳朵喊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