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芒到了医院紧悬的心终于放下了,秦泽远一路抱着她,跑了进去。她似乎听到他急切的心跳声,他喘息着,不住地安慰他,他满满的自责。
可是她却感到非常的伤心。
也许结果不会好。
景诚也随后追上来,跟在左右,“芒芒——我们已经到了医院,有医生在不会有事的。”他看到乔芒的痛苦,想到了地砖上留下的血迹。
“医生——医生——”秦泽远惊慌地呼喊着。
医生快速地赶过来,“怎么回事?”
“从楼梯上摔了。”秦泽远语速极快,“麻烦你们快点。”
乔芒咬牙,嘴角微动,“医生我怀孕了。”
仿佛是炸弹爆炸了,秦泽远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脸色瞬间变了,眼底满是慌乱,他甚至感到了无助。
“医生——”话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只是看着乔芒,握着她的手,“没事的。”
医生立马采取措施。
秦泽远僵直着身子站在那儿,他搓了搓手,却发现指尖沾染了血迹,脸色凝重地没有一丝生气。
她怀孕了!
显然她早就知道这事,可是她却没有告诉他。秦泽远挫败地抓了抓头发。
景诚靠在墙上,“泽远,你就不该回来找她!如果没有遇见你,她现在不会这样。你看看你带给她什么了?”
秦泽远凉凉地说道,“景诚这一切和你都没有关系,作为朋友,你已经越界了。”
景诚笑了,他一把扯着秦泽远的衣服,“你他妈不就是仗着她曾经喜欢你吗?”
他推开他的手,“景诚,她是我的妻子,你以什么立场站在一起。”
“你会后悔的,你根本不了解她。你给她的一切不是她要的。何况——你让她以什么立场留在你们秦家?你爸吞了乔家的一切。”
秦泽远紧紧地攥着拳头,手背青筋都爆起来了。“我们会好好的。”
“是吗?我倒是拭目以待。”他撂下这句话冷笑一声,便离开了这层楼。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当医生走出来,秦泽远抬脚才发现自己双腿沉得像灌了铅一般。
“医生,我太太怎么样了?”秦泽远的嘴角干涸着。孩子,怎么样了?他不敢问,他怕了。
“怀孕八周,现在有先兆流产的迹象。你们也真是不小心,怀孕了还能从楼底上滚下来。”
秦泽远一听孩子没事,眼底瞬间多了几分色彩,“我知道了。”
“她现在睡着了,这段时间卧床吧。这孩子和你们有缘,真是顽强。”医生安慰道。
秦泽远点点头,“我进去看看她。”
单人病房,安静宽敞。
乔芒睡熟着,睡梦中眉心却拧着。秦泽远的指尖轻轻地滑过她的眉心,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牵挂那么多的事?为什么不能放弃呢?
他的手轻轻地搁在她的小腹上,那里是他们的孩子。
虽然她的到来很突然,不过,他却满心欢喜。在听到她说的那句话时,他的心跳如鼓一般,他震惊又担心。
稀稀疏疏的光影打进来,病房一片安宁。
乔芒轻轻动了动,发现身体好像被拆卸了一样,又酸又疼。
“别动。”秦泽远声线沙哑,满是紧张。
乔芒听到他拉动窗帘的声音,天微微亮,她看得不真切。
他又走回来,“要不要喝水?”
她嗯了一声。
病房里太过安静。
她慢慢地摸着自己小腹,许多话卡在喉咙却怎么也问不出来。她撇开脸看这别处。
还在吗?
“芒芒,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秦泽远问道。
乔芒沉默,无言以对。
他耐心地等待着。
终于,乔芒视线对上他的眸子,“孩子……还在吗?”
秦泽远薄唇轻启,“你希望怎么样?”他的声音渐进平和,没有一丝起伏。
乔芒咽了咽喉咙,十指不安地握紧,胸口好像透不过气来了。“孩子是不是没了?”所以他才会这般的失落。
乔芒也绝望了,眼圈泛着红丝。
秦泽远见不得她这样,他轻叹一声,“孩子还在,她很好。”
乔芒惊诧地眨了眨眼,“真的?”
他点点头,“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买些吃的。”
他们都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
她以为孩子没了,她感到无尽的痛苦,甚至比摔下楼梯时还要痛。幸好,她还在。
第二天上午,秦母终于打来电话。
“泽远,你们昨晚怎么都没有回来?”
秦泽远没有避讳乔芒,乔芒指了指室外,让他出去打电话。
“妈,芒芒怀孕了。”
秦母在那端沉默了。
“您不用来看她了,妈,当年我们家从乔家拿出的一切,我都会还给乔芒的。”
“你疯了,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