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谷教授想了想：“你被过量辐射过？”

“从没有。”

“那怎么会发生变异？小伙子，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寒带的温差有一定几率会引发基因突变，但这种变化及其微小，不可能长时间的持续发生变化……”

“我感染了一种病毒……”

“病毒？那就更不可能了。病毒只会破坏你的免疫系统……”教授突然顿住了，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杨峥：“你说你感染了一种病毒？”

“没错。”杨峥点头。

“症状表现为用脑过度或者剧烈运动会引发高烧？”见杨峥继续点头，教授欲言又止：“你是不是……”但最终教授也没有问出口，他皱了皱眉头，转而说：“我想你需要跟我去一趟实验室。”

“这正是我找您的目的。”

陈良谷教授是个行动派，杨峥所描述的状况显然引起了他的强烈兴趣。保护伞秘密研发的RTA虽然保密程度很高，但还没有到密不透风的程度。所以陈良谷教授还是多多少少风闻过一些通过病毒来改变人体基因的传闻。

几年前陈良谷教授还做过类似的实验，可惜的是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病毒载体，实验最后不了了之。与杨峥的情况相比，有德俱乐部的日常聚会，讨论的又是他不感兴趣的手机，陈良谷教授立即做出了明确的选择。他回到会议室里低声与副会长欧荣致歉了几句，随即带着杨峥起身告辞。

陈良谷教授的实验室不在连大校区，而是位于市郊的一幢写字楼的六层。实验室很大，里面穿梭着身穿白大褂的年轻人——看起来不是硕士生就是博士生。这让实验室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教学基地，而非科研机构。当然，陈良谷教授今年已经六十二岁了，科学家们的认知里，过了六十岁便过了出成绩的年纪。

如陈良谷教授这样的年纪，大多跟他一样，带带学生，受媒体邀请做节目，闲暇下来偶尔去其他大学进行讲学。

最让杨峥奇怪的是，陈良谷教授似乎跟林克有着同样的癖好，实验室的一角居然养了一头奶牛！

“别小看这头牛，它足足价值一百五十万。”教授看着奶牛说：“大壮是第二代基因合成奶牛，两年前我跟我的学生们在牛的胚胎里植入了人体基因。不是普通的人体基因，而是一种具有抗癌、抗白血病抗体的人类基因。大壮生产的牛奶里，具有这种特殊的抗体蛋白质。提纯出来就是昂贵的抗癌、抗白血病药物。很神奇是不是？这就是基因的力量！”

教授的话让杨峥诧异异常，在牛的胚胎细胞里植入人类抗体基因？按道理来讲生出来的不该是一头牛，而应该是传说中的牛头人啊……可是看着那头正在吃青草的奶牛，身体丝毫没有发生变异。

“额……教授，为什么它还是一头牛？”这么想着，他将疑问说了出来：“我的意思是说，既然在牛的细胞里植入了人类的基因，那不应该产生一个全新的物种么？”

牛头人身，或者牛身人头……

教授哈哈大笑，摇头不已。

“小伙子，我得说你的想象力很丰富。当然，作为一个外行这么想一点错都没有。事实上很多年之前就有人提出过这种构想，将不同物种的基因混合在一起，诞生出一种全新的生物。可惜的是，无数的实验表明了这种设想并不现实。严格来说，大壮就是全新的物种……一种可以生产价值百万昂贵药物的奶牛。但它的外形还是一头牛。也就是说，决定它外形的不在于后植入的基因，而是取决于最初的细胞。如果最初的细胞源自牛的身上，那培育出来的就是一头牛。”

教授顿了顿，又感叹了一句：“这就是基因的力量。我们人类对自己身体的了解，仅仅是一名小学生。如果你以后钻研生物学，你就会发现大自然，或者说是造物主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