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次很不愉快的午餐时间。埃尔罗气汹汹的走了,扬言晚上等着葛尤来房里取他项上头,言下之意,便是羞辱葛尤只是个暗地里动手脚的小人。对此,葛尤只是不屑的哼了声。
来访者们仿佛都只会关心自己的事情,用完餐就陆陆续续回了房间,即使是两天内莫名被杀了五个人,也只是响起那么一两道短暂又回避的议论罢了。
罗泽明白,大家都不是傻子。
在这个无法离开的地方,每个人是争夺者的同时也意味着是囚禁者,就像是被困在角斗场里的猛兽罢了。强者之中从来没有法律,更何况是在这样的地方,当然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王法。
只要不触及到自身利益,谁都不愿意去招惹红发葛尤。
何况,短短两天就少了两批来访者——这对于其他活着的人不是个好消息么?人数少了,竞争就少了,那么届时被圣物选中的几率也就大了。
罗泽站在酒馆门口,看着外面的雾气变大了,只看得到十米内的地面。一个狼狈的身影从迷雾中走来,贾斯汀垂头丧气的,他今天又再度尝试离开这里,他今天又失败了。 “阿嚏!”贾斯汀心不在焉的向罗泽打了个见面礼,他裹了裹衣服,一边走上楼,一边皱着眉头低语:“酒馆里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该死的地方...”
确实变冷了呢。
不是错觉,罗泽也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看向火炉,轮盘上的五个灵魂变暗了许多,而结界阵吸收了这些魂力,逐渐变亮,现在已经呈现了冰晶的颜色。
这是来到酒馆的第三天了,每天都没什么事,除了吃饭的时候会和其他来访者碰个面,其余时候大家都在暗无窗户的房间待着。
也就罗泽三人会在大厅里多待,主要是胖子耐性不好,闲的发慌,在宽敞的大厅里心情还能舒畅点。偶尔夏莉尔也会说些话,大多时间女孩子都闭着眼,她大概还因为被绑架的事没有活泼过来,也可能是为父亲夺得冰玉的担子令她太沉重了。
是夜。
第三个夜晚来临了,酒馆内的气氛比前两个夜晚都凝重。
灯都点燃着,没有人早早的入睡,武者们都默契的伸尖了耳朵,魔法师们也极力的展开了各自的精神力。他们都在注意着房间外的每一个声音。 罗泽没再让帕里睡外面,一个是因为气温变冷了,另一个也是怕他出什么意外。毕竟连续出过命案了,而且凶手还会再杀人,灵祭仪式中至少还会再死六个人。
“很尴尬的局势。”
罗泽念叨了一句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隐隐含着自嘲的意味。特别是看着夏莉尔和帕里耳朵贴着房门,两人在注意外面,生怕埃尔罗真的会和红发葛尤打起来。
自己这边才是最危险的时刻,你们居然还关心别人...罗泽也懒得去说明白。还是不让两人知道吧,这种事情多一个人知道也只是多了一个干着急的。
吭,不是么,灵祭需要死人。而作为实力最弱的一批来访者,只要随便一个人闯进来就能快刀斩乱麻,逃又逃不走,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么。
罗泽一开始就看开了,这根本没什么好挣扎的。
一切听天由命吧。
夜深沉,瞌睡渐渐犯了,帕里靠着房门打起了迷糊,夏莉尔回了床上歇坐着,只背对着门口。罗泽也有一些犯困了,呼吸频率变少了,每次的呼吸时间则长了,就在这半睡半醒之时,听到帕里忽然重重的“咦”了一声。
帕里耳朵一直是贴着房门的,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
“怎么了?”罗泽小声询问。
帕里回头告知:“有个房间门打开了。是靠近走廊前侧的。有脚步声,那房间里的人出来了。”
罗泽揉了揉发麻的脚,走来几步蹲在房门前,一同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只听那人的脚步很是沉缓,平均两个呼吸才走一步,但非常稳,脚步声小,且声音非常的厚实。
罗泽光听脚步,基本上就断定了这人是个武者,而且是非常厉害的一名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