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打累了,他们下手渐渐慢下来。
哥已经感知不到双腿的存在,只觉得身体很轻盈,下身空落落的,几乎快昏死过去。
这时,二的一三突然一把拽住哥胸口的衣襟,直往上提:“小子,打了这么久,也没见吭一声?哑巴?”
哥我此时此刻真想狠狠啐他一口,然而所有的肌体脉络除了火辣辣的疼痛,丝毫不受大脑任何指示。
“你不出声也可以,”他眼睛睁的滚圆,仿佛可以塞进整整一个网球,“你欠我一双腿,今天,我只是来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哥静静地听,像一只伏在案头任人刀俎的家禽。想起小时候,母亲在厨房杀鸡,鸡知道自己要死,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种恐惧,那种幽怨,依旧在我脑海历历在目。
那是任何生灵临死前都会对生命产生的留恋。
然而,哥不怕。
“嗡嗡嗡~~嗡嗡嗡~~”
刺耳的机械轰鸣声,划破夜空,在空寂的公园内肆意蔓延。
“放心,我下手会干净利索,可能起初电锯刺破你的肌肤的时候会有些疼痛,但这是你我最后的了结,熬过去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来缠着你,真的。几年后,几十年后,你会习惯
轮椅上的生活,你会感谢我,洗涤了你灵魂的罪恶。”
他似乎轻轻握住了我的脚踝,那感觉似有似乎,很轻盈很模糊。
双腿从刚才的麻木渐渐如碎骨般刺痛,恢复了触感。
“我会很轻,很轻。。。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不要你的命,我的目的,很简单也很纯粹。完事之后,我会立刻派人送你去医院,我想你会得到最好的治疗。。。”
如坠迷雾中的眼球,仅能看到他模糊的印象,他手中的电锯的影子慢慢靠近我的大腿根部,电锯的声音叫嚣着,变得急躁起来。
“放轻松。。。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
哥提了提嘴角,躺在粗糙的大地,淡淡的笑了起来。
这世界上有很多人,男人,女人,好人,坏人,穷人,富人,政客,乞丐。。。然而绝大多数人都不曾看透,大家都为蝇营狗苟,虚浮市侩奔波不已,来求得所谓的幸福。
其实幸福,仅仅是在艰难中,尚有一个人能够牵念。给予你力量来鄙夷身处的险境。
哥缓缓闭上血块黏连的眼睛。
正当哥的大腿隐隐感知到电锯近在咫尺之时,公园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摩托声。
二的一三顿时愣了愣,将电锯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