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没有感觉到这东西的短处,不过,起码多了道防御,起码就比啥都没有,要强上许多。
其实,张虎臣不知道,这东西与神秘之环类似,防护的范围,是在要害之外,距离真正的脖子要害,还有些距离,否则,利刃随时偏转一下,就能碰到耳朵,下巴,肩膀之类的地方。
一边思量着,一边跟随着花想容,上了大岛。
他们这艘船,是最后一批到达的,前面已经有几只船,停泊在了港口,船上搭载的人员,成分混杂,服饰各异,多聚集在码头附近的平地,这里早有主办方划分开的不同功能区。
有露天的厨房饭堂,准备有热汤热饭;有摆在平地上的木床,许多不适应海上颠簸的好汉,正在上边休息。
也有心宽四海的,正在摆着大碗喝酒,虽然每桌上只有一个人头大小的坛子,不够这些好汉满意,但是,能准备到这个程度,也确实无可挑剔。
毕竟,大家来这边,都是挣前途,干买卖,而不是来吃喝玩耍的。
更多的人,则是在整备武器,养精蓄锐,码头上,并没有想象中的混乱。
因为大船到来的时间不同,所以,各处功能区,都有人员,并不显得杂乱。
花想容既然已经接了雷泽高夫人的场子,身边的架势自然要摆起来。
开路的是六位女武士,穿戴了齐膝的链甲衫,在胸腹要害处,有精铜甲片,提升防护,就连脚上穿着的,都是一样款式的厚底链甲靴。
这种款式的装备,明显不是大宋出产,应该是海外贸易得来的货色,这些女子,经久航行到了多远的地方啊!
青色披风上,长海跃鲨图案与花想容身上的一致。
头盔是精铁打制,光华圆润,漆的是黑色与红色花纹,头盔后边有掩脑缀,侧边护耳垫,前边则如前进帽一样,有遮阳额板,皮带从耳下兜住下巴拴起,赤鬼面甲放下,凶厉之气自生。
武器是手斧,大号圆盾,腰上垮了短剑,有几人,腰侧还挂了短弓,背后有箭筒。
十六人的精悍卫队,只拿出来站个样,就能显示出来,花想容的威风,大当家的气派。
第一眼看去,张虎臣眼里冒出来的,都是金币的符号,耳朵里听见的,都是金币的响声。这一身装备,折算起来,起码要超过万贯,高夫人留下的家底,还真是厚实。
黑云岭大当家莫弘出阵,也不过是双人护卫,甚至有时候,只有一个马弁随行,实在是太掉份了。
难怪,莫弘有些事情上,拗不过花想容,就人家这身家,确实看不上黑云岭上,大当家的如夫人,哪有这边逍遥自在。
想想也是,孙婉如不过四艘船,还辛苦的做买卖,时刻担忧着有人袭击,都能让孙半城这样的大户人家,起了吞并船队的心思。
雷泽高夫人海上三十几年,金山银山都说小了,金河银海还差不多。
也难怪,有人要找花想容的麻烦。这是见了钱财眼红啊!这样大的肥肉,谁见了都想要咬一口。
既然招人嫉恨了,藏着掖着,也没什么用,花想容最近大手花钱,硬是用钱,砸倒了不少反对的声音。
说起来很简单,你不同意我当家作主,那么,给你富贵一生的银钱,离开我们姐妹,自去逍遥就是了,如果不同意,就是图谋不轨。花想容利用这样的手段,放逐了两个与自己当初地位相等的头目,砍了十二个地位低端一些的姐妹,将所有反对的声音压下。
还有黑云岭上的武器,先进的战斗理念,打了几次袭击来的敌人,建立了权威,才理顺了内部的关系。
出来第一次露脸,就给人以年纪太小,谋略不足,声望不够的原因,几乎要剥夺了这个联盟里的位置。
花想容是个讲实际的海盗头子,对这样的话,当然嗤之以鼻!
你特么的脑-残么!你混的是江湖,拳头大的做主,又不是选乡老,还要个德高望重的,操!
花想容也知道,自己身边的好手,并没有几个能撑场面的,高手,不是那么容易出头的,雷泽高夫人临退位的时候,将自己培养出来的高手,带走了。
当时说得好听,是感情深厚,舍不得分离,其实,就是不想让花想容的势力膨胀太快,还想要遥控。
花想容当然不能让高夫人如此操纵着,使了手段,让这老太太,几乎一命呜呼,只留了一口气,苟延残喘。
但是,因为这样的内斗,让花想容掌握的高手,大为折损,才有了现在这样尴尬的境地。
海上称雄,本来也用不到这些高手,弩炮几轮攻击,就能将人打残,谁能想到,联盟里面,竟然窝里斗,对花想容的上位,提出了意见。所以,火气大冒的花想容,正准备拉出船队,去海上等着,将这些不要脸的,都给灌进海里喂鱼。
张虎臣他们靠岸的时候,花想容正准备出发呢!
见到了张虎臣,花想容才改了主意。
对这个黑云岭的二当家,花想容了解的信息不少,与广信军都头干过,还阵斩过大辽骑兵百夫长,更别说苗太虚一战里,张虎臣发挥的决定性作用,所以,张虎臣的到来,让花想容想到了另外一种,解决麻烦的方式。
这次准备了不惜一战的架势,将卫队装备上,就连自己,都穿上的战斗装备,满面杀气的,去参加晚上的会议。
说是会议,其实就是对花想容实力的一次考验。能拉上这些人的关系,当初雷泽高夫人花了多少力气,花想容作为底下大头目,知道得非常清楚,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撕破脸皮,毕竟,有这些人照看着,许多事情,都顺利得多。
谁都不可能包打天下,尤其是江湖上,靠面子和交情的时候居多,一路打杀,最后累死的只能是自己。
也就是存了忍让的心思,花想容才同意,去参加这一次的会议,否则,大船开到海上,这些岛上的人,谁都别想离开。
如果这样的话,仇就结大了。
拉风的队列里,前六后四中间两人防护,张虎臣与简秋,席洪涛,则是跟在队尾。
“简大姐,这一次,恐怕是宴不好宴,会无好会啊!”
“那不是正好遂了你的心思,能露脸的机会,可不是到处都有的!”简秋对张虎臣的话,只是微微一笑。
“这是哪里话,咱既然收了您的东西,就要为您着想,这一仗,还得靠您这样的高手,才能挽天倾之颓势,推狂澜之既倒!”张虎臣满脸的义正严词。
“少来,谁也跑不掉,我一个人,可没办法包打天下,可以先让席洪涛上去试水。”简秋见到边上矮人壮汉的眼睛,使劲的盯了前面不远的,女子虎威的披风下摆,心头就冒火。
席洪涛虽然心头长草,但是,对简秋还是一如既往的狗腿:“没问题,都交给俺负责了!”
张虎臣暗笑,这其实,都是他在里面使坏,让席洪涛故意对其他人,眼光色色,以让简秋上火。
当初张虎臣是这么说的:“这追女人,你不能一味的哄着,有些时候,你得若即若离。”
席洪涛虽然专门找了地方学习了汉语,但是,对这样高深的词汇,还是不大明白,急忙丢过去五十金币,以求张虎臣继续解答。
果然大方,这样的二傻,要多来几个,自己学技能,买装备的钱,就全够了。当然,张虎臣还是很有商业道德:“不能一味的哄着她,有些时候,你得故意做一些让她生气的事情,这样的话,她才能在纠结里,对你印象深刻,时刻都想着你,不管是爱还是恨,你在她心里转悠的时间越多,那么以后获得她真心的可能性就越大。甚至,你要是突然失踪些时候,她还会想你,也说不定的事情。”
就这样,席洪摊半推半就的,盯了这些女武士看了许久,几乎连口水都要流下来。
别说他不是故意的,时间长了,也不禁感叹,这简直就是天堂。
女武士因为常年锻炼武技,身体健康匀称,能入选近身仪仗的,都是身材高挑,技术高超。
科学研究表明,完美的比例,最能吸引人的目光和好感。尤其是这种穿了全套甲胄的武士,更是合了席洪涛的心思。别忘记了,这个壮汉可是崇尚铁砧与烈火的矮人,武器与岩浆才是他们的挚爱,美酒与肌肉才是他们的欢喜。
所以,席洪涛也就假戏真做,顾不上了边上简秋的感受了,反正是大为过瘾。
简秋虽然对这矮人壮汉没有什么好感,但是,见到一个自称为自己追随者的家伙,如此无下限的对着女人流口水,还是觉得不舒服,甚至,是觉得丢脸。
这样的人,就应该让他被人打成猪头,然后再剁成肉馅。简秋已经出离愤怒了,尤其是见到席洪涛脸上的傻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还是张虎臣看出了不对劲,主动劝解着说:“简大姐,这事情,您还是自己上吧,如果我们动手了,也许会对你提升好感度,产生阻碍。”
“哼,矮人什么时候喜欢上人类女子了,如果让你们的长老知道了,还不把你丢进深渊里,让冰冷的地渊,将你这可躁动的心脏,彻底冰冻起来才解恨!”简秋说的,是矮人族里的一项残酷刑罚,据说,每一个受到惩罚的矮人,都无法活过下一次的祝火节。
听到这话,席洪涛精-虫上脑的情绪,才缓和下来,有些尴尬的收回了目光,表情上,恢复了原本的冷漠,干咳了几声,整理着身上的装备,来掩盖自己的慌乱。
岛上的路,并没有修建到深处,码头处的房屋虽然比较齐全,但是,都是用来做仓库和防护使用。
在进入岛上不过几百米的距离,一片岩石后边,是一个背风的角落,周围岩石围绕着,在这里,开辟出来了一个大片的凹陷,是个天然的隐蔽所。
在这片背风的角落里,并没有什么殿阁楼宇,而是一溜的竹制大棚,四角撑起的是竹楼架子,顶部只是用硬竹编织起了框架,如编筐一般,上边在覆盖上了苇子,干掉以后,遮挡风雨,有些垂了竹帘,或者苇草编织的挂帘的,是给人占地方了休息,大多数没有挂帘的,则是空无一人。
在这个背风的角落里,最大的棚子甚至有木制台阶,刷了几层漆料。用卵石与沙土垫起来的小路,直接通过了这片沙地。
守护仪仗等待在外边,只有两个女武士,全副武装的,陪同着花想容,进入到这个三面敞开的地方。张虎臣三人,自然也跟了上去。
没想到,这个棚户样的地方,竟然有大户人家的装饰,地面上铺的麻石,都打磨得细致光亮,椅子,八角桌,甚至在墙壁上,还挂了一幅松鹤图。
在两排的椅子上,已经坐了几个不同样貌和服饰的人,张虎臣认识一个,三十六连环坞的涂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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