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号,小年夜。
这一天,是衡阳城叶府的大日子。
每年的这一天,都是衡阳城叶家,家族内部年终较技的日子。
今年也不例外。
只是,今年除了那些小辈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那些族老们可是担忧坏了。尤其是亲近叶天豪一脉的族老,此刻宛如惊弓之鸟,惶恐不安。连坐都坐不住了。手里虽然端着茶杯,可是那端茶的手却一直在颤抖,无法平静下来。
倒是底下那些叶府的少年子弟们,得知了大将军王英才阁,要在明年春天特意多招几名弟子,为了获得家族举荐,前往报名,此时都跃跃欲试,憋住了一股劲,想要在族老们面前表现一下自己,以求得来年的举荐。
所以,今天的年终较技,对于他们而言,分外重要,他们准备的也非常充分。
“我赢了。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早点下去吧。”
此刻,在武场之内,一个少年穿着深色劲装,手持阔剑,目光平稳,气息内敛,他刚刚只用了三招,就打败了对手。
他的剑法凌厉,出手时,宛如猛虎下山。手中的阔剑舞动间,更是呼呼作响,威力极大。
那少年右手的阔剑剑,看起来极为厚重,起码是一般长剑的三倍重量。一般年轻人可用不了这样的重剑,这需要极强的臂力,还有内功修为。不过,这阔剑在他手里,舞动起来却非常轻松。看得出来,这少年的实力不弱。
这少年的年岁不大,看来不过十五六岁。他一身深色劲装,火红色的发带扎在脑后,耀眼无比,跟他的一身深色衣服搭配,尤其扎眼。他站在那里,目光冷扫,周围十余名跟他同龄的子弟,却没人敢跟他对视,更别说与之争锋了。
同龄人中,这少年简直傲世群雄!
这少年这般做派,极为显眼。可是,他的模样,在那些族老们眼中,这一刻不知道为何,竟然是如此的刺眼。他们看着这个叶家少年,脑中却不由的想到了五年前那个离开了叶家的人。经过了五年,本以为,众人都已经忘记了那个人,可是,那人实在是太厉害,以至于这半年来,衡阳城里大半的人口中,都在讨论他。
紫衣重剑,束发金冠,睥睨天下,雷神叶锋。
叶锋,叶锋,这个名字,是这半年来天下间最火热的一个名字了。上至八十老翁,下至黄口小儿,几乎都知道这个名字。尤其是在衡阳城,这种情况更显著。
天下人都知道,叶锋是衡阳城叶府的子弟,更是勇毅侯,侯爵这个位置的继承人。而坏就怀在继承人这个东西上。
此时,有一大半的族老们想到叶锋,都无心再看那场中的低辈子弟比武,而是将心思放到了,怎样躲过这一场劫难上了。
雷神叶锋,向来出手果决,杀人如麻。
三年前的白帝城内,大将军王西府大宴,叶锋痛杀西域三十六国剑圣。
而在夺天之战上,叶锋更是从不留手,一战杀一人,创下赫赫威名。尤其是他最后与御天玑的一战,传言那一战,天昏地暗,燕江倒卷,日月无光。观看者,最起码都是八重境的宗师。而宗师以下,更是连观看的资格都没有,恐怕要被两人的气劲对撞误伤。
一丝泄露出来的气劲对撞,都能伤害七重境的强者,那种级别的人,到底有多强?
想想都觉得恐怖!
这样的狠人,竟然是我衡阳城叶府子弟,我叶府上下,本该凭借此人一跃成为大燕豪门世家。可是,为什么,偏偏,他是被我们打压排挤出了叶府?不过,他要是真的在府中多待几年,恐怕也活不到如今这个年纪,当然也不可能创下如此大的威名。
当年是不是叶天豪毒杀了兄长,众人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叶锋的父亲是不是被勇毅侯毒杀的。但是,勇毅侯一脉打压叶锋,欺凌他们母子,这却是真的。他们每一个都知道。
“唉……这可怎么办才好?”
大半的族老,齐齐发出一声长叹。
而这时候,场上的少年们都没有仍旧全神贯注,应对着比斗。
“何人与我较量?”
先前那个手拿阔剑的少年问了一遍,语气有些生气了。
这人名叫叶锐,是勇毅侯府中的偏房子弟,境遇与叶锋竟然是出奇的相似。他的父亲早年战死,留下母亲和小妹。他小小年纪,就开始打猎补贴家用。他一直嫉妒着那些嫡系子弟能够领到丰厚的例钱,为了能够让母亲和小妹过得稍微宽裕一点,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在年终较技上,给族老们留下一个印象,然后好被家族重点培养。
而在三年前,他与衡阳城的几名猎人一同进山打猎时,偶然间听他们提起,有一个叫做“叶锋”的人。那个叶锋,在那些猎人们的诉说中,成为了一个我西南武者的一个代表。那一天,叶锋在大将军王府中,一剑杀一人,打退西域三十六国剑圣,直接吓得剩余的西域诸人不敢还手。这一段,每每听来,他都能想到当时的场面,心中跟着热血沸腾。
而后来,他知道了,这个叶锋,居然是勇毅侯府叶家的人。算起来,还是他的堂兄!
一下子,少年人眼中就有了目标。
他不再局限勇毅侯府这小小的一方天地,男儿当志在四方,走出去闯荡天下,才对得起这男儿身躯。他也要学叶锋,进玄天宗,修绝世武功,名动天下。
他平日里就以叶锋当作目标,几年如一日,到了现在,说话动作神情,还有那冷冽的眼神,都在模仿叶锋。可是,他却不知道,即使他模仿得再像,他也不可能成为叶锋。
一个人,若是想成为真正的强者,他只有走出独属于自己的路,才能成功。
“何人与我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