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你也太小心了——”第一个说话的年轻汉子大笑着催马跑在第一,但他的笑声迅即变成了惨叫。一枝羽箭闪电般自旁边的林间袭来,像一只无形的大手,一下将这个护卫从马上打了下来。
接着,呜呜凄啸,无数如暴雨般的箭矢,带着风声从四面八方呼啸而至,顿时已经有四名护卫惨叫的从马上跌下,胸口多了数个血洞,鲜血狂喷。还有五人或肩或腿受伤,六匹马也嘶鸣着倒下。
一时间,箭矢破空声、**的中箭声、人的闷嚎声、马的悲鸣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先前还欢歌笑语、闲庭信步的行程变成了一片血雨腥风的人间地狱。
还活着的护卫早不用吩咐,已快速抽出兵器,挥舞着护住自己的身体。
“有敌来袭——”王林大叫,抽出兵器,拔打着飞来的箭矢,护在了车前。车中坐着的几个道士见状忙不迭驱动法术,把一个个玄气防御盾加在自己和武士身上。
从第一部马车里传出一声怒吼:“水真馆寻剑在此,来人通名报姓!”
对面箭更猛了,同时还飘来一阵怪笑:“知道你们是水真馆,本人也姓寻名剑号他爹,别人一般叫我寻剑他爹,呵呵……”
坐在第一部马车里寻剑听了肺都要气炸了,他冷哼一声,深吸口气,大袖一甩,大步走上前,右手抬起一挥,立刻一团火焰熊熊而起,向对面笼罩而去,瞬间射向他这边的箭矢,纷纷化为灰烬。
王林和身边的护卫见状大声叫好,精神顿时振作起来,然而就在这刹那间,突然周围又是几声惨叫,只见刚才受伤的几名护卫口吐白沫,脸色乌黑,从马上栽倒下来。随即几匹负有箭伤的马匹也悲鸣地倒下,痛苦地在地面翻滚悲鸣,伤口的黑血咕咕流出,一股恶臭飘来。
“有毒!”王林大叫,“箭上有毒!”剩下的人一手挥舞兵器拨打飞来的箭矢,一手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把把解毒的药丹,拼命往嘴里塞。水真馆最不缺就是药。
第一轮袭击结束,水真绾已折了一半护卫。这时三辆车已在寻剑和王林的指挥下圈成圈子,形成天然堡垒,阻挡箭矢,从车上跳下七八个水道也一起帮忙防御。
几息之后,第二轮攻击开始了。
“护马!”王林大叫,他已看出这轮对方攻击的主要目标是他们的座骑。雨点一般大大小小的箭矢,从前前后后袭来。一匹匹马嘶鸣倒下,王林顿时心一沉。此处前不着村后不搭店,前后百里之外才有人家。没马,还有若多的水道,不是无法逃了吗?
“今日要毙命于此了。”王林苦笑。妻儿的面容在一次浮现在他脑海。但这也激起了他的血性,他一边拨打呼啸而来的箭矢,护住身后没有多少攻击能力的水道,一边大声疾呼,指挥着手下的护卫:“稳住、稳住,背靠背围成一圈,水道都到圈里去。”
寻剑连连应用法术,也有些吃不消了,保养很好的古玉一样的脸变得苍白。现在已经换上长剑使起来。他长剑一圈,扫落射来的几只箭矢,大喝道:“有本事出来,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
“白猫黑猫,捉到老鼠是好猫;明箭暗箭,杀了你就好箭!”对方亳不以为然,仍然轻飘飘地笑道。强弓暗箭还是如雨而下,这次重点照顾几个护卫的武士了。因为水道攻击不强,且不善近战,只要解决了护卫的武士,剩下的水道就是瓮中的鳖了。
水真馆的道士也清楚这点,现在拼着吃奶的劲,使出所有法术把玄气防御盾拼命往自己和武士身上套,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七八个玄气形成的盾牌在转动。远远看去,或白或黄,五彩的,半透明的,煞是好看!
箭矢射在上面,“叮当响叮当”声响成一片。大多箭矢被挡开了,但还有几支强劲的长箭钻了进来,一个护卫和道士受伤,随即惨叫倒下。
“夜长梦多,上!”三轮箭雨之后,暗袭者终于露面了。他们三人一组,一身斑斓的土黄长袍,显然是为冬日在原野埋伏的保护色,脸戴面罩,只露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一组三人,一人持长矛,一人一手为刀一手为盾,剩下一人一手拿短剑,一手夹短弩,显然是专门训练过的,可以远中近攻击。
除了冲过来的人,伏击的人还留下几人在后面射箭。箭雨虽然稀疏了,但每一支均十分强劲,显然是百步穿杨的高手,专门暗箭伤人。
冲上来的几组人,一组对一个护卫,还有两组则朝道士冲去。
王林见状绝望了,他的脸扭曲着,恶狠狠大喊:“兄弟们,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上!”他挥舞砍刀,率先迎上一组暗杀者。
两股人马狠狠撞在一起!怒吼声,兵器碰撞声,间或的惨叫声,在空旷原野不断回荡。不久原野恢复了静谧,只有冷冷的风吹拂着浓浓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