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那至境之上,应还有一个境界,有如上界分化万物,乃是万族之先祖,可称祖境才对!”
呼延闻言,沉吟许久,才暗暗点头认同,“总计六大境界,如此才对。这套《三阳开泰》虽是战熊锻体功法,可惜我如今境界太低,仅能看清胎境的功法显化,却也详尽无比。”
“先前你我推衍,这魔胎境乃是大境,又有六小境界,此刻与那《三阳开泰》衍化两相对照,倒是验证无疑。锈、铁、铜、银、金、玉,如今我乃是铁体魔胎,甚或是铁体熊胎,后续四小境的功法,传承中皆已显露。至于熊身境,传承入体之时,我似有明悟,恐怕要等我晋升玉体熊胎境界之后,才会由朦胧转至清晰,能让我一览无遗。”
“只是……”
说到此处,呼延面色忽而变得迟疑不定。老匹夫在他脑海长叹一声,替他接过了话头。
“只是你本非天生战熊,乃是巧得机缘,悟出一套《古碑万变》秘法,参悟秘法寻觅无数战熊血脉,以天火将其与肉身融成血浆,再以心念敲打重塑,才得这具后天诡变而出的十丈熊躯。虽得功法,却是后天重塑熊身,你比不得那天生战熊,不知能否修炼……”
呼延立足原地,已然呆站了许久,面上踟蹰未决之色缓缓淡去,他渐至露出笑意,终是隆隆长笑,继续跨步朝自家石屋行去。
“我自踏上成魔之路,便是命途诡谲多舛,哪一次不是这般稀奇古怪?”
“饶是飞升上界,身做畜生奴才,后续功法全无,前途渺茫,我亦能从那浸血古碑中悟出一套偷天造化的秘法,以《古碑万变》暗脱人族身份,如今化身十丈黑熊,融入了战熊族中。”
“换作九百年之前,那时我尚年少,便是想破了脑袋,又如何猜得到我日后竟有这般经历?”
“既然一路机缘让我踏足至今,如今更是得到后续功法,如同前方一盏明灯,已然指明方向,我又岂是那贪得无厌的人?这《三阳开泰》的战熊族功法,便是无法直接修炼,我亦心满意足,借此功法推衍一番,安知不能推衍出可供我修炼的锻体神功?”
呼延说得慷慨激昂,老匹夫却是闻言嗤笑,冷声道:“你倒是好心境!可惜这番言语能骗得天下人,却骗不了老夫!老夫看你苦修证魔九百余年,片刻未曾离开,岂会不知你心性?你若真是如此豁达,便无需去寻那证魔之道,仙道、佛道已有灵根!”
“难不成,你想入老夫这仙道?此刻拜师求道,哼哼,却也不晚,老夫掂量掂量,说不得便可将你收入门下,做个火工道童……”
老匹夫促狭挤兑,呼延嘿嘿讪笑,挠头佯装憨直模样,倒也有几分大智若愚、佛指拈花的架势。
“人界有大能,常言仙、佛、魔,均在一念之间。屠戮万雄,却仿若佛家悲悯众生之心,我这是大魔如佛,已得魔道真谛耳!”
“满口胡言乱语!”
呼延这番话,听到老匹夫耳中如同歪理邪说,怒斥一声,“老夫不欲与你多谈,免得沾了你那疯性,平白扰了老夫仙心!”
言罢,老匹夫当真不再出声,任由呼延连唤几声,只做未闻。将老匹夫逗得闭口,呼延倒是愈发得意非凡,跨步前行,留下一路隆隆长笑,如同夜空闷雷滚滚之声。
顷刻走出几公里,自家石屋便在面前,呼延凝神望到石屋门脚,只见到两大个酒坛,将酒坛后兹慎的渺小身影遮得严严实实,若非他眼力极好,险些便疏漏过去。
见到兹慎,呼延嘴角溢起的笑意,才显出几分真实。
显然是听到了呼延一路行来的沉重脚步,又听闻那黑熊特有的隆隆笑声,兹慎从酒坛后面探出脑袋,待看清来的是呼延,他登时露出笑脸,只是那谄媚之意,却不如薯莨来得真实自然,实在有些勉强。
“呼司监,小的便是薯莨监守的属下舍监,名为兹慎。听闻呼司监唤小的来送酒,真是让小的惊喜莫名,分外惶恐……”
兹慎自酒坛后闪出身来,在呼延脚边匍匐跪倒,颤颤吐出战熊语言,恐怕不曾常用,便显得拗口含糊,哆哆嗦嗦,但这恭谨、卑微的模样,倒是做得极好。
呼延似无意的瞥了眼脚边兹慎,悄然躲开兹慎的跪拜,摇晃着跨步到门前,将门猛地推开,才瞪向兹慎匍匐在地的身影,大咧咧沉吼道:“你便是兹慎?”
“还算乖巧,把酒抱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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