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宇还是想到那个关健性的问题,象这样的实验室制取,规模太小,产量极其有限,而作为工业之母,浓硫酸将在他地布局占有很重要地位置。
既然产量上不去,那就要在时间上只争朝夕,连锦城早一天研究出来,柳宇便多一天的产量:“有条件说吧,我一定满足您。”
连锦城这回笑得象个女人,他抬头说道:“不是我,是他。”
“亲爱地柳管带,还记得我这个同宗吗?”柳大买办这一回可就落魄多了,不过还算是西装革履:“这回我是有了难处,非得请您帮我一个大忙不可。”
对于这个法国东方汇理银行在海防的买办,柳宇印象很深,这家伙和邓村雨一个德性,是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什么都可以出卖的人,只是比起在海阳相遇,他确实有些衰老:“柳大买办。您怎么了?前次在海阳还多亏了您,我一定帮忙。”
一听到柳宇的称呼,柳宇就长叹了一口气:“哎,真难啊!这件事情说起来和您有关,我现在已经不是东方汇理银行的买办了,只是一个普通商人,来找您混口碗吃。”
“前次海防替我购置货物的事?”
对于柳大买办的唯利是图。柳宇可是有很深的印象,为了金钱他能不顾法国人地禁令。和邓村雨联起手来向自己大事销售军火,不过恐怕也把法国人得罪了不少。果不其然,柳大买办摘下绅士帽:“我被他免掉了职务,以后叫我柳清便是。”
空气还是一股化学药品的味道,柳宇觉得在这里不是待客之道:“来!到我的迎宾阁,我叫厨房弄几个好菜。给你压压惊。”
象这样唯利是图的小人,柳宇还真需要几个,否则连法国人在海防一卡,他便是拿着钱也买不到军火:“柳大买办放心,我们细柳营是不会亏待朋友的。”
柳大买办这一次被东方汇理银行免去职务的原因。实际并不局限于他替细柳营采办军火这一项,更多的是内部分赃不均,法国人斗法,华员受罪,他柳大买办便是第一号替罪羊。
不但买办地肥缺丢了,还退赔了不少平日捞来的款子,柳大买办这是一肚子地委屈、火气:“我已经不是东方汇理银行的买办了,不必称这个名字。”
柳宇握着他的手说道:“那又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东方汇理银行的买办。可还是我们细柳营的大买办啊。咱们细柳营既然有了山西这块地盘,便一定不让朋友吃亏!我能端碗吃肉,便不让朋友们喝汤。”
柳大买办这人平时不怎么动感情,现在也是一喜:“此话当真!那可是多谢了,不过柳清这一回可是有大事要请管带帮忙。”
实际买办这个职务,只有洋行才有设置,以后改称为“华人经理”,象细柳营搞出这么一个买办来,那简直是不仑不类。不过柳大买办更留恋的是这个职位上地无限风光。那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法国人以后,他简直就是海防的第一号大人物。
现在没了买办的职位,虽然只损失了几千两财产,可是威风就大如前了,简直就是一只斗败的公鸡,所以他才决心到山西博上一把。
柳宇看了穿着传教士袍的连锦城一眼,心道:“得!连锦城这是设了套子,让我往里跳,罢了!不看在硫酸地份上,也要看在朋友的份上,帮一把是一把,不能对不起朋友。”
他大声说道:“何必这么客气,大家朋友一场,这不是见外吗!你有话便说,除了女人之外,我柳宇什么都可以帮朋友的,是不是想弄些洋枪,我库房里还有些斯宾塞,要钱也没问题。”
“不不不!”柳大买办却是滴水不漏:“这事不难!”
连锦城在旁边帮腔道:“柳大买办是想设个作坊。”
“作坊?”柳宇这下呆了下:“作坊?”
“小作坊,小作坊,小本生意。”柳大买办始终滴水不漏:“就是点养家糊口的小买办,只是非得您帮忙不可。”
柳宇没明白过来,看到柳大买办满脸堆笑,却不肯说上一句实话,他也只能猜谜。
无论是什么作坊,柳宇都是欢迎极其,就是后世各地拒之门外的重污染企业,柳宇也敢于敞开大门放进来,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不能打胜法国人,一切都是纸上谈兵。
资本的积累都是罪恶,我死后将入地狱,自打穿越开始,柳宇便有这样的认识,只是柳大买办给他布的谜局实在不好猜。
他突然灵机一动,指着柳大买办说道:“你这家伙,想弄制钱作坊吧?”
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柳大买办真是个唯利是图的家伙,这种生意都敢去做。
只是制钱确实是有利可图地事情,在越南这个地方,无论是铸铜钱,或者是白铅钱,都是有着足以让人上断头台的利润。
特别是白铅钱,别看币值低,是典型的劣币,可是这其中的利润让越南皇室一再重申,只有皇家才能拥有铸造白铅钱的,平时价值极低的白铅,摇身变成通行的货币。
即便是官方铸币,也有着丰厚的利润,嗣德二十三年87年,户部上奏称铸六十文的白铅大钱,重四钱,每百铜与白铅可铸三千枚,净赚一百八十六缗,利润高达百分之五十六。
象柳大买办这样地私铸,那肯定是减少份量,多用低值地白铜,少用铜,再加上私铸的成本更低,回报肯定高得惊人:“行啊!你这个就是不爽直,我保你周全!”
山西便是整个越南最重要地两个铸钱地之地,这里还允许普通民众拿白铅去官钱场铸钱,铸钱资源最是丰富,现在柳宇很欢迎能开拓财源,那边柳大买办兴高采烈:“此话当真?”
旁边连锦城则在帮腔:“我们柳管带一诺千金,岂会坑你。”
“就在我们老营开铸钱作坊,有我们细柳营保护,绝无闪失。”柳宇决心放水养鱼:“交通、材料都很方便。”
柳大买办却摇头道:“你们老营这好倒是好,可是太显眼了,惹来了法国人注意,麻烦就大了。”
“怕什么!”柳宇给柳大买办打气:“我这里有一营步兵,足以保护你的”
“可我的皮阿斯特、印度支那铜币要从河南过啊,太显眼了,容易出问题。”
皮阿斯特?印度支那铜币?似乎有点不对。
柳宇眼珠子一转:“你挖自己老东家墙脚,够狠,可我喜欢,是个男人!”
柳大买办的话就被他套出来了:“他不仁,我不义!咱们好合伙做上这笔买卖,保证都赚足了钱。”
没几下,柳宇便明白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了,原来法国人为了控制越南,特意成立了东方汇理银行,总部设在巴黎。
这家银行以后呼风唤雨,在远东掠夺了无数财富,但这个时候还只是一间规模不大的殖民地银行,开设于875年,注册资本仅为八百万法郎,年利润不足四十万法郎。凭借中法战争的胜利,这家银行才一路侵入中国,很长时间垄断了云南经济,分行遍布全中国,变成了上亿法郎注册资本的垄断机构。
正因为实力有限,这家银行仅仅是在开业时才发生过一生丁的小额铜币,作为银币开业的象征,但是到了今年,也就是87年,这家银行突然来了个大跃进,决心大量发行货币。
根据柳大买办的描述,这些银币有皮阿斯特银币,还有面值稍小的银辅币,5分、2分和分等面额的银币,及当百分之一、百分之二阿斯特的铜币。
所有这些货币,都只在交趾支那,即法国占领下的南部越南殖民地使用,还特意用法文标注了“法兰西属交趾支那”,柳大买办就借机坚决地挖资本主义墙脚:“再过一个月就要发行了,动作得快啊!”
“为什么?”
“都是些劣币,劣得不能再劣的劣币啊!那么小的小铜钱,五十个就能换一个鹰洋,多大的利润啊!铸出来,肯定有十数倍的利润啊!”
柳宇却笑了:“我倒觉得,有种铸币,利润更胜一筹。”
“哪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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