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夜珣隐隐睁开双眼，见徐果果在关切的看着自己，他伸手紧紧抓住徐果果的手：“果果……我……对不起你。”

巫夜珣陷入了昏睡状态，徐果果费力的将他拖到了落栾祥抬来的棉垫上。

徐果果极其不安的看向落英昊：“爹，十四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这……我也不清楚，只是你没事儿吗？”落英昊担心的看向徐果果：“十四爷身上那么滚烫，你还好吗？”

“我没事，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十四犯病的时候别人都碰不得，可我碰却不会觉得怎么样。”徐果果努了努嘴：“或许，这就是我跟他之间的缘分吧。”

落英昊凝眉：“十四爷经常犯病吗？”

徐果果点了点头：“自从我认识他后，他已经犯过许多次病了，每次都很痛苦的样子。”

落英昊担忧的看向巫夜珣，曾经那场仪式之后，他的云端变成了别人口中的傻子，而十四爷……却变成了这副样子吗。

他的痛苦想必不会比云端更少。

云端什么都不知道，起码不会觉得痛苦不是吗？

而且云端有他的呵护，每天都在开心的笑，可是可怜的十四爷呢？

会有人心疼他吗？

“爹，你们去休息吧，我留在这里照顾十四。”徐果果见父亲脸上略带担忧，也有些不忍。

“算了，我跟你一起在这里吧。”

徐果果摇头：“不，我照顾他就好，一会儿累了，我就在他身边睡一下。”

落英昊在徐果果身前蹲下，眼中带着抹心疼：“云端，你现在能清楚的认清爹爹了吗？你知道爹爹心里在想些什么吗？”

徐果果抬手摸着父亲的脸颊：“爹，你想的没错，现在的云端，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呆呆的云端了，自从经历了退婚之后，我一夕之间清醒了过来。

我知道，从前爹爹照顾着那样呆笨的云端真的很辛苦，谢谢爹从未想过要抛弃云端，爹，你辛苦了。”

“爹可以为你做一切事情，爹为自己的孩子付出任何东西都是应该的也是值得的。可是，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嫁给十四爷，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你知道你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吗？”落英昊伸手摸着徐果果的手：“爹不想让你受任何委屈，爹想永远的保护你，爹想让你一生都能够快乐，可为什么到最后，爹还是没能做到。”

“爹，路有很多条，不见得你们为女儿选择的路才是最好的。你们想要女儿竭力避开的路，对女儿来说却不见得就会是歪路。

女儿从未想过要做什么金丝雀，女儿也想用自己双腿去走属于自己的那条路。

或许我为自己选择的这条路会很艰辛，但只要是我自己选择的，我就不会后悔。

人总要经历过才能慢慢长大，我不想按照爹给的温室小路一路走到最后。

我想要的很简单，走自己的路，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吧。”

“如果你因此要付出你最宝贵的生命呢？”落英昊满目伤感：“这样你也不害怕吗？”

“生命？”徐果果垂头：“我怕，可是，我更担心自己即使到死也没能按照自己的意思去活一次。爹，死是很可怕，可是没有自主的活着才是更可怕的。

我知道你心疼我，关心我，你之前为我选择了肃王爷也是为我好，你希望我能够在肃王府一生的衣食无忧，可最后肃王爷还不是一样的不喜欢我不要我吗？

爹，我们不能自欺欺人，何必要将自己委身在不爱自己的人身边，那样活着，对我也好，对别人也好都是一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