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明浚见机得快,逃得也快,回首一眼,只觉得毛骨悚然!哪里是六阶,分明就是七阶符箓!
必是灵游强者以精血炼制的符箓。莫说旁人,就是他,也未必能承受得住。
蓝雨倾泻,一眼望去,似乎整个凤城关都已成为冰雕世界。无数的冰雕建筑,成千上万的人形冰雕,残留着每一个人的最后神情,是恐惧,也有茫然,更多的是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便是七阶精血符箓的恐怖之处!
此乃谈未然第一次落足在城头,落下的同时,战斗也基本宣告结束。
嘴角含着一缕清浅的冷笑,谈未然的目光徐徐转动,这时总该没人来阻止他了。轻轻一把推在一个冰雕上,这冰雕哗啦一下掉在地上,冰层碎裂,露出其中已经气绝的人来。
“嗯,和冰封千里不太一样。”
谈未然嘴角挂着一缕神色,似笑非笑的徐徐漫步在这个著名雄关中,漫不经心的欣赏着这所有,成千上万的冰雕!
隐隐来到边缘的时候,谈未然微微挑眉一动。赫然见剩下的半个凤城关,没有被冻结的迹象。
此处,成千上万侥幸留下一命的士卒,用充满惊恐的目光看着另外一半截然不同的冰雕世界。看见一名一袭青衣的少年,悠然自在的从另一端漫步而来。
几乎没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能有活人?
突兀的一个嘶哑声音骤然响起:“我命令你们,杀了他!”
管千山一身冰霜,冻结着一层薄薄的冰层。嘴边微动,目光充满怨毒的死死看着那个一脸悠哉尽显的潇洒的少年,发出歇斯底里的狂呼:“我要你们杀了他!杀了他!”
无数的士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不决。见这少年悠然形状,谁都知晓情况不对。
谈未然转头。端详被冻住,显然重创的管千山,撩眉如刀:“管千山?你居然没死。正好。”
悠然散步来到动弹不得的管千山之前,审视一番,谈未然张嘴一笑,白牙森森道:“我问你,为何要截杀我。我师父而今情况如何!”
“杀了他,我重重有赏!”管千山怨毒怒吼:“谁能杀了他,我提拔他当副将!”
诸多士卒闻言顿时蠢蠢欲动,谈未然冷冷的回头一眼。冰冷的杀意震慑住少许!谈未然不理会,伸手按住管千山的手,把一根指头捏烂,淡淡道:“我问你话!”
所谓十指连心,一根指头连骨头带肉都被捏得稀烂。管千山惨嚎着,鼻涕眼泪一起滚滚而下,充满哀求道:“谈先生,求您放我一条生路,我也不想,我是被他们逼的。”
第二根指头被捏烂。管千山痛得几乎晕厥,谈未然淡然道:“谁是他们。”
管千山惨嚎着,一边怒吼道:“我是大赵大将军,你敢杀我,朝廷必定不会放过你!”
话音未落,第三根指头被捏烂!管千山心神崩溃,哀嚎道:“我说,我说……是谭明浚,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想要杀你。我也不知道令师的处境……”
谈未然神色不变,等管千山歇斯底里的一连串把话都说出来,其实并无多少收获。索性拔剑出来,管千山更是惊恐异常。
今次,管千山为谭明浚的好处,是做了一笔亏本买卖。葬送上万大军,怎都很难交代,平时能设法周旋。而今,国师在上边盯得紧,他最好的下场,也无非是勉强脱身罢了。
谈未然是不想知晓管千山的下场,他只知,管千山截杀他,便是仇人。凡是仇人,便无须多想,只管诛杀!
一剑杀了管千山,谈未然洒然找了一头灵马,策马就飞驰穿城而走!
留在身后的,是半个冰冻城关,以及上万人形冰雕!
一个少年透着令人心折的洒脱,自然而然的流露着夺人心神的肃杀,就这么扬长而去,剩下一地废墟等待旁人来收拾残局!
飞驰一会,谈未然回首一眼,发出一缕讥笑:“曾经,只听说大赵崩溃很快,而今我算明白了。”
凭东南路将士上上下下的表现,大赵不崩溃才奇怪!先前他只一人,竟也能令这些残部丧失斗志,从此可见一斑。
“若然换了未来任意一个诸侯的军队,我恐怕会死在这里,而不是能从容的闯关过来。”
谈未然杂念一动,心想不知父亲麾下大军战力如何,若是太差,不如奉劝父亲放弃所谓霸业,以免自讨没趣。
今次,是真要多谢师父给的精血符箓。不然,真就很难通过了。
冲过凤城关,是很重要的第一步。这意味,大赵军方不会,也不能再截杀他了。这令谈未然感到轻松很多,不是人人都能以寡敌众的。
想一想,自己随时要面对成千上万的大军,也是一种无形压力。
冲过凤城关之后,这意味着,接下来的截杀,必是明心宗亲自出手!
谈未然微昂头,正视前方,洋溢杀机。
最好是,因为我心有滔天之怒,已迫不及待要杀人。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