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丹华心里虽怕的慌,可今日都已经点了炮仗了,她可不想半途而废,将脖子一梗,道:“怎么就不行了?画什么那是我的自由,表哥管不着!我就是要画,非画不可,你不让画,我便偷偷的画,你总不能****盯着我吧?哼,除非能有人站在真宁县主身边,比七皇子还要相得益彰,画面还要好看,不然我就要这么画!”
“你!”秦严气的双拳都握了起来,可他自然不能对乔丹华怎么样的,亲人和外人他还分得清,用尽气力将浑身涌动的暴戾之气压下,秦严冷声道:“驸马一直想在军中给你寻个家世一般,相貌出众,忠厚老实的郡马爷,这几日爷便好生挑选几个送去给驸马过过眼。”
敏颖长公主的驸马也是将门出身,故此他也喜欢习武从军之人,觉得没习文的那么多弯弯肠子,乔丹华是驸马的掌珠,他没想过让乔丹华高嫁或者找个门当户对的,就想寻个身世清白没什么背景的男子给乔丹华做郡马。
乔丹华最怕嫁人,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否拜托过秦严这件事儿,但是听着却不像是秦严在吓唬威胁她,乔丹华当即变了面色,不过她也就犹豫了一下,便又梗了脖子,道:“随你的遍!我不同意,我瞧不上,阿爹是不会逼迫我的!表哥休想用这个威胁我,他们画在一起那么好看,我就要画,非画不可!”
乔丹华说罢,竟也不再搭理秦严,转身便提裙跑了,清儿瞧了眼似周身都结冰了一般,三步外都能感受到浓浓冷意的秦严,吓得面色苍白,也忙忙跟着跑了。
秦严瞧着乔丹华的背影却是真的头疼了,乔丹华这个妹妹,他便平日不怎么搭理,却也是认可的,不可能将对付外人那样用各种手段收拾她,故此一时半会他还真想不出将那丫头怎么办。
且乔丹华是个画痴,对画美人图执拗着呢,这点他一向是知道的。而且乔丹华是千娇万宠长大的,有时候任性的很,她非要画,谁又管得住!便是太后和长公主只怕拿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秦严觉得好久没遇上这么棘手地让人头疼的事情了,他只要想到在他瞧不见的地方,乔丹华会将璎珞和旁的男人画在一起,而且还画的那么缠绵悱恻,他就像吃了苍蝇一般,暴躁地想抓头发。
他抬手想揉揉突突直跳的额角,不想却触到了冰冷坚硬的面具,一时间倒是一怔,想起了方才乔丹华的话来。
乔丹华就是因为璎珞和七皇子站在一起浑似一双璧人,好看的很,这才非要画两人的,若是自己不再戴面具,和璎珞站在一处,自然要比璎珞和七皇子站在一起要更好看合适,更天作之合,珠联璧合。到时候没道理乔丹华放着他们不画,非要靠自己的臆想去乱画吧。
不过这个想法也就在秦严脑中转了一下他便本能地丢开了,毕竟他已经戴了快二十年的面具,就像是长公主说的那样,这面具已经成了他的脸,他之前就从来没想过要摘掉它。
而那厢乔丹华一路跑进了慈云宫便慢下了脚步,清儿气喘吁吁的跟上来,道:“郡主今儿是怎么了,干嘛非要刺激世子爷呢,世子爷若真恼了,说不定真敢撕了郡主。”
乔丹华脸上却带着些古灵精怪的笑意,道:“就是要刺激他呢,说不定刺激的好,他便不戴着脸上那劳什子的面具了,太后和母亲都说他多少次了,他就是不听,我这是帮他呢。”
清儿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她觉得郡主就是异想天开,世子爷那样固执己见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儿便弃了从小就带着的面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