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摸着自己并不茂盛的胡子,想着自己的这点儿破事儿。他最想知道的一件事儿便是高翔军是从哪里来的,凭什么来打自己。自己的老子招他了,但是自己也没有去招惹他。难道这真的要父债子还?
刘璋并不是没有野心,正相反,他的野心也不小。坐拥着益州这个富庶之地,他想要往出走走,走出这片被大山环绕的地方,看看外边的世界。但是不管是历史上还是现在,他都没有成功。在历史上刘璋和张鲁整日整日的干仗,但是仍然没有打出汉中。这就是他的悲哀。而现在更别说了,他还没有对汉中动手呢,倒是人家高翔直接打过来了。而另外一个邻居还和他一样都姓刘,在刘璋的眼中,这就是自己人,自己人当然不能对自己人动手了。他可没有刘皇叔那么无耻。满口仁义道德,结果为了自己的发展把两个同宗都给坑了,最后还是没有夺回汉室的基业。
“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高翔那个混蛋也不按套路出牌。你说你打来了,你得有个理由吧,啊。”刘璋苦恼的抓了抓头发,自言自语道。
“主公。”严颜推开门走了进来。
“老将军来了啊。”刘璋将一脸的憋屈给藏起来,换了一张春光满面的笑脸。
“主公,葭萌关失守,张任将军被叛将绑去,降了高翔。”严颜很是痛苦的说道。张任的能力比他要强,刘璋要将兵权交给一个有能力的人,那肯定是张任这个后起之秀了。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刘璋还没有真正的决定的时候,张任便被抓了去。
“啊。”刘璋呆愣愣的回答了一声,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张任这个最为倚重的大将竟然也败了,那么自己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刘璋现在心里算是乱透了。
“老将军请先回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刘璋摆了摆手。严颜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严颜刚出刘璋的房间,就听见房里边叮叮当当的砸东西的声音。是那把刘璋很宝贝的椅子,是他花高价买来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把椅子产自中州。
“你妹,高翔,你大爷!你这是要整死我啊!”狠狠的将面前的桌子踹飞,将书架也拉倒了。发泄了半天,刘璋竟然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在人前刘璋尽量的按照父亲的要求,表现的强势,表现的果敢一些,其实刘璋的内心狠脆弱。他的优柔寡断害了自己一辈子。他的脆弱让他注定在这个乱世当中生存不下去。
“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这时候刘璋怀念起了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父亲对自己要求很严。在刘焉活着的时候,刘璋是一个不择不扣的二世祖。有着所有各种二代们的共同爱好,爱游山玩水,爱寻花问柳。而每每被刘璋知道了便是一顿胖揍。在刘焉活着的时候,刘璋觉得刘焉算是烦死了,整天在自己的耳朵跟前磨磨唧唧的,让自己没有好日子过。当有一天刘焉真的离开他了,他才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无助。自己当了益州牧,接替了自己老爹的活的时候,曾经也高兴过一阵,玩儿过一阵。当他真的面对堆成山的公文的时候,当他知道自己的一个决定关系到多少人的生命的时候,他再也没有心思去寻花问柳了,再也不想着游山玩水了。发誓要当个好主公,不说能够超越老爹吧,但是也至少要守住这片地儿。本来他认为这很简单。自己有十数万的兵,手下又有严颜,张任这样的猛将,自己根本就是高枕无忧。但是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不对的。就好像现在,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人家给攻进来了,而且自己现在感觉自己很无助。高翔的兵多吗?不多,甚至没有自己多。但是为什么高翔有胆子来打自己呢?甚至他连一个理由都没有想就来打自己?而自己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娘们,被人家肆意凌辱。刚刚几天,刚刚几天,梓潼便陷落了。具有着天堑的梓潼就这么陷落了。自己能干什么?难道就能跟着几个公子哥争风吃醋,为了一个娘们大打出手,到了真正危机的时候什么都干不了?梓潼都陷落了,自己还能高兴几天?要是真的打到了成都了,那么自己就真的要完蛋了。不仅是对不起自己的老爹,自己的小命都有危险。自己现在多么的希望老爹再甩给自己几个耳光,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做,但是这都不可能了。
刘璋哭了半天之后,已经晚上了。外边已经黑了,刘璋也将自己懦弱的眼泪给流干了。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颓废下去。自己就算是哭死在这里也于事无补,高翔也不会因为可怜自己就退兵把梓潼还给自己。尊严是靠自己争取的。这是刘焉活着的时候经常对刘璋说的。现在刘璋没来由的就想起了老爹经常念叨的话,尤其这句最清晰。
“对,尊严是靠自己争取的,来吧,高翔,我不怕你!”刘璋狠狠着对着空气挥舞了两下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