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视线转回登格里克战场,在巨熊酋长离开这座破灭之城,赶赴游侠北大营的期间,这处杀机四伏的天空战场,并未出现太大的波动,只是登格里克上空的圣光之雨渐渐消散,沉重浓云并未卷土重来,留下了湛蓝天幕与一轮刺眼炎阳。
沐浴在阳光下的登格里克成为亡灵最为避讳的地方,所有幽灵根本不敢暴露在阳光之下,沿着云层边缘迅速向东方赶去。大地上的亡灵大军亦是如此,纷纷选择绕道而行,携眷着滚滚黑云,让死寂灰气侵染一寸又一寸的东方大地。
这是拉马库斯交付给它们的任务,并非追击登格里克军民,而是……
运用信仰之力重塑天使肩铠,重登至高天使的艾纳利尤斯,并未立即爆发自己的全部力量,而是与莉莉丝保持一种微妙的合作关系,不停试探憎恨之王墨菲斯托。苦痛之王艾瑞妮接到诚实天使的命令,在旁掠阵没有出手,不清楚艾纳利尤斯到底存有何种顾忌。
与谦卑天使亚瑞斯交战的破坏之王巴尔可是顾不了这么多,以破坏为乐的他,一上来便爆发出狂风暴雨般的攻势。若非他的恶魔真身被原罪之王阿兹莫丹截留,亚瑞斯根本坚持不了这么久。
至于最后一处以亡灵之主玛瑟尔为核心的战斗,参战人数最多,战局也最为混乱。手套国王阿契伍、庞然巨兽、狮心、羊驼阁下联手压制曾经的智慧天使,吴凉会同拉斐尔攻击拉马库斯,至于原来如此高妙、青梅一壶酒和狂魔基督山伯爵,则是与突然加入战场的死神侍女展开对决。
那位曾在埋骨之地出现过的死神侍者厄杰尔,没有出现在此地。
“艾纳利尤斯!你还在等什么?”
墨菲斯托的目光能够看破天使兜帽下的黑暗,看到诚实天使那平静异常的脸庞,他极为夸张的叫道:“我明明感受到从你体内传出的复仇之火,怎么还不行动呢?难道你怕了吗?尊贵的诚实天使,你不是无时不刻想要复仇吗?我!你的仇人!现在就在这里,等待你的审判!”
墨菲斯托的骷髅头颅扭曲不已,竟是露出了一个令人可怖的讥讽笑容,他挥手击碎了莉莉丝的紫色火焰,又旋即抓起挂在骨翼上的一条锁链,锁链的尾端是一个锐利弯钩,他刻意挑衅道:“看见了吗?当初我就是用它扣住你的锁骨,把你押送到我的宫殿,将你最在意的脸庞,破坏成现在的模样!”墨菲斯托的眼睛被一股莫名火焰充斥,“督瑞尔曾经请求我把你交给他,我当然不同意,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的痴心妄想,这么珍贵的玩具,我怎么可能拱手让人呢?看呐,看它上面的黑色痕迹,对,没错,这是你的血污!我将它保留至今,从未想过将它除去!怎么,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了吗?”
墨菲斯托阴阳怪气的喋喋不休,被怒气冲冲的莉莉丝怒火打断。
“别说了!墨菲斯托,你这卑劣的激将法,根本起不到作用了!”
一袭紫衣的莉莉丝指着一言不发的艾纳利尤斯,质问道:“自始至终,你在他的脸上看到任何怒意吗?所以,停止你的聒噪,这只会让我们因为你的丑陋表演,感到烦躁而已!”
“是吗?”
墨菲斯托忽的方开了手中的锁链,看向了艾纳利尤斯,问道:“你是在担心迪亚波罗的所在吗?放心,我没有把他带在身边,所以你大可以放手攻击,反正以你现在手中的力量,就算迪亚波罗出现,也能将我击败,不是吗?”
艾纳利尤斯的金色眼眸微微一凝,停下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试探攻击。
“我只想将你完全毁灭!”
“哈哈哈哈!”
憎恨之王的夸张笑道:“把我完全毁灭?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你能取出我的冰蓝灵魂石并将它击碎,也不可能把我毁灭,这只会让我的憎恨之源回归地狱熔炉,过不了多久,新的我便会重生!除非……”
“除非我把你的冰蓝灵魂石带入地狱熔炉前,或者钻石天穹下,才能把你完全毁灭,让憎恨之源,从此消散!”艾纳利尤斯冷冷回应。
“哼哼!”
墨菲斯托不屑的冷哼了两声,毫不掩饰心中的鄙夷道:“地狱熔炉你休想靠近,钻石天穹也是无稽之谈。你认为叛出安格力斯议会的你,会被他们放行吗?还是你认为那个自称谦卑,却从未向别人弯腰低头的家伙,会乖乖的遵从你的意愿,遵从正义的引导,将被你们视为罪恶之源的我,毁灭在钻石天穹之下?快点动手吧,艾纳利尤斯,我已经等不及了,还是说,非要我提起哈德尔这个……”
“我说了!”
诚实天使化为一道光芒,瞬间出击,与此同时苦痛之王艾瑞妮也不再留手,连同一起全力出手的莉莉丝,从三个方位夹击墨菲斯托。
“不要再提他的名字!”
光芒一闪,艾纳利尤斯赶在他的声音传到墨菲斯托的耳际之前,来到憎恨之王的身前,背后的诚实光翼顿时金光四射,照亮了其背后的半边天际,令众多被光芒映照的亡灵,化为虚无。
游离在空气中的圣光汇聚到道金色光翼上,再传导至艾纳利尤斯的拳头上,他以自己最不擅长的近身肉搏战,来抒发心中的不平静。
“恨吧,怒吧,你永远是失败者!”
墨菲斯托的眼中闪过得逞之色,骨质长爪不闪不避的与诚实天使的金色拳头,撞在一起。
轰!
刹那间,登格里克城外天空中的厚重云团,被两位至高存在碰撞时的激荡气势,崩毁为鱼鳞状的片片碎云,使得幽灵们只能迂回前行,小心翼翼的躲避从云层缝隙间楼下的日光。
“艾纳利尤斯,快用你的天使权杖啊!你开启坎都拉斯的大门,不就是为了它和希望之衫吗?”
憎恨之王尽可能的去激怒诚实天使,因为愤怒可以引燃复仇之火,从而令憎恨之意充斥在艾纳利尤斯的心田,而身为憎恨之源的他,可以掌控一切憎恨之力,即便这里是庇护所,纵然对方身为庇护所的创造者。
“艾纳利尤斯,千万不要落入他的圈套!”
正在与巴尔对战的谦卑天使亚瑞斯传音道,他深知墨菲斯托的强大之处,当初的至高天使哈德尔就是这样被后者激怒,从而引入燃烧地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