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撒谎。”王嬷嬷在惊叫声生中往左手臂狠狠拧了一把,陶月安不停左闪右躲,却逃不掉她往自己身上一下接一下的招呼。
王嬷嬷越掐越来气,“还撒谎,要不是二小姐撞破你们私会的丑事,我跟相爷还被你蒙在鼓里团团转。你倒好,还学着编瞎话来糊弄我们。”
“嬷嬷,没有这事儿。”
王嬷嬷见她死鸭子嘴硬,更来气,使劲揪着她的领子,将里面的玉佩提出来狠狠拽下,“你当嬷嬷年纪大老眼昏花?这可是楚王府家传的玉佩,要是你们俩没有私情,这玉佩怎么会在你这儿?”
陶月安捂着手,疼得抽气。
王嬷嬷看她还不肯说实话,一手拽着领子,一巴掌直接招呼在左半脸上,将她狠狠打趴在地上,半张脸都红了,“嬷嬷以前怎么教你的?你是相府的大小姐,事事都该以相府的利益为先。那秦楚暝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天天在朝堂上给相爷使绊子,想着法子将相爷往死里整。你倒好,竟帮衬着仇人跟自己的亲爹作对。”
陶月安被那巴掌扇得头晕眼花,身上一阵阵揪心的疼。王嬷嬷实在是手打累了,脚一下下往她身上踹,边踹边道,“咱相府究竟是造了什么孽,竟养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陶月安忍着疼,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躲蹿。王嬷嬷在叶中处受了气没处发,将事儿跟陶相禀明后,又劈头盖脸挨了一顿训斥,如今找着个发泄口,全往陶月安身上撒。
蜷成一团,陶月安实在受不了,忽然想到秦楚暝说的,明明她才是主子,王嬷嬷是奴才,怎的爹还没发话,她就先动手了。
带着这个念头,陶月安抓着王嬷嬷的脚,用力一拉。
先前是她让着王嬷嬷,才硬生生受了这么多下。若真是比身体素质,陶月安就算被养在深闺里娇娇弱弱,也比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好。
王嬷嬷重重摔在地上,陶月安迅速爬起身按住她,王嬷嬷的骶骨疼得面部扭曲,怒目而视,“你还想造反?”
“我才是陶家小姐,你不能打我。”陶月安半张脸诡异地肿起来,一头青丝散乱,好不狼狈。
“陶家大小姐?”王嬷嬷讽刺地吐了口唾沫,直接冲门外吆喝一声,两个丫鬟在陶月安惊恐的目光中走进来,将陶月安从王嬷嬷身上狠狠拎起来,再按着跪下。
王嬷嬷起身,手在身子后头揉了揉,看着陶月安的目光像一条蛰伏在草丛里的毒蛇。
她单手捏着陶月安的下巴,又是一巴掌打得右边脸一样高高肿起。手扯着头发死命拽,“什么大小姐,自己都弄不清是谁家的女儿,还敢在老婆子面前装什么大小姐。”
陶月安想伸手把头发解放出来,可两只手都被按着,王嬷嬷揪着她的头发,听一声声疼痛的抽气,越拉越上瘾,“平时乖乖静静没看出来,真一鸣惊人,教人刮目相看。”
“就算嬷嬷体谅你一身的狐媚儿劲多得没处使,你勾引太子多好,往楚王身上摆弄什么风骚?他连太子爷的半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小王爷……比太子好。”陶月安一说话,就牵动着脸上的伤口,一片火辣。可她还想说,被王嬷嬷恶狠狠地瞪着也要说,“他不会逼着我喝青菜汤。而且小王爷很厉害,去平乱的将军里就小王爷回来了。”
陶月安从回相府到现在,素来是乖乖软软的,她的决定、要求,半个反驳的字眼儿都不敢说,眼下说出这番话,着实触到王嬷嬷的逆鳞,“还敢回嘴?”
“你只是一个嬷嬷,哪懂这些?”陶月安本就是叛逆期的小姑娘,又忍了王嬷嬷许多年,今儿终于没忍住,说出来了。
王嬷嬷又想抽她,可动作一大,刚才摔着的地方就疼,骨头卡啦响,想想还是先去看大夫,不能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好好好,大小姐说得对,老奴不懂,也懒得跟您争,你们俩把大小姐关进柴房,没我的允许,不准送水,也不准送吃的,让大小姐好好静一静。”
王嬷嬷看着她苍白的脸,扯开一个笑,“是不是奴才,可不是大小姐说了算。不过,既然大小姐不喜欢喝青菜汤,嬷嬷体谅您,就不喝了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