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从韶山紧急开来的粤军独立第二师匆匆赶到乌泾镇,很快发现竖立在镇南山岗下的石碑和一排排简陋但很整齐的墓地,叹息之余,都没心情去找吴铭旅的麻烦了,而且就算是想找麻烦也不行,自己六千多弟兄的性命还捏在人家手里。
眼看一时半会儿打不起来,吴铭麾下官兵都获得了三天时间的休息,这个时候吴铭再也不需要继续隐瞒本部的真实战力,慷慨地下发了两个月的军衔,允许官兵们换上崭新笔挺的中央军制服,以轮休的方式出营逛逛,只要不违反军规,不欺负百姓,弟兄们于什么吴铭都不管,全旅弟兄几乎个个高呼万岁。
唯独野战医院院长史迪夫不断抱怨,私下几次警告吴铭:“要是花柳病蔓延起来,可不要怪我野战医院的弟兄们医术不精。”
吴铭毫不负责地抛下句话,气得史迪夫直骂娘,可是又深感有理,于是照办不误。
全话是这样的:“不是在那个什么商行里收缴了几大袋子的高锰酸钾吗?都分成一个个小袋发给弟兄们,让他们自己烧热水,把高锰酸钾放进去拌匀,每人自己弄个竹筒装满药水拴在腰间,出去于完事就把老二放进竹筒里泡泡,估计能替你减少很多麻烦。”
六月五日开始,赶到信丰城的中外记者越来越多,每一个都要求采访指挥“界址之战”的中央军杰出将领吴铭,最后绝大多数记者都被挡在城西通向天心观的小桥头外,关押俘虏的城中军营也紧急增加了岗哨,禁止任何人入内采访。
只有和吴铭混熟的两名中央社文字记者和一名摄影记者例外,三人不但天天能见到吴铭,自由出入城中战俘营和关押粤军营长以上军官的天心观后院,还能与吴铭一起喝酒聊天,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过得非常滋润舒服。
六月七日,吴铭看完张东宁上呈的通敌案调查报告,同意释放已交纳三十余万赎金换取前程的信丰副县长和警察局长,已经招供而且证据确凿的两个广东商人和七名从犯继续关押,其余人员尽数释放。
张东宁心领神会,数日来,他从两个广东商人的两大商行和一家钱庄,抄没了九十余万现金,两个身家数百万的广东商人要想活命,恐怕还得各交五十万赎金张东宁才会放人,否则的话他和吴铭宁愿把人枪毙了,也不会给任何人面子。
至于其他七名从犯,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被当成替死鬼毙掉,二是他们的两个大老板愿意为他们缴纳巨额赎金。
至七日下午两点,吴铭苦苦等待的粤军谈判代表没有半点儿消息,反倒是从南京匆匆赶来的康泽却带着人分别乘坐两辆小汽车,在两辆运兵车的护送下再次回来了,他身边跟着的是军政部陆军整理处副主任郭尔珍中将、军委会铨叙厅一科科长刘祖舜中将和他们的副官。
看到大佬云集,吴铭恭恭敬敬地上前敬礼报告,不苟言笑的郭尔珍回礼后告诉吴铭,他是奉军政部何应钦部长的命令,特意前来宣布军政部和军事丨委员会最新命令的,完事后就会立刻返回赣州,乘坐专机赶回南昌。
吴铭二话不说,立即将一行人领进凉爽的天心阁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