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世中,东方人把世界上的人种分为三类:黑种人、白种人、黄种人;而相对应的,西方人称之为尼格罗人、高加索人和蒙古利亚人。 很明显的可以看出来,在西方人眼中,至少是在划分三个人种的西方人眼中,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人都属于蒙古人种,或者说,蒙古人可以代表所有黄皮肤的人。这在柏舟看来,是十分可笑的,虽说到底黄种人起源在哪里,世界上到现在还没有定论,但是如果让蒙古人代表中土人,这在他看来,就如同说拿一块碎石代表一座高山一样。
诚然,西方人这样划分,并不是有意歧视其他国度的黄种人,而是因为,就在中世纪,蒙古人的几次西征,对他们的影响太大了,这些黄皮肤人对他们一如噩梦一般,伴随着杀戮与疾病,这些恐惧都深深地印在了他们的脑海中。在当时他们接触不到其他黄种人的情况下,自然就认为,蒙古人可以代表所有的黄种人。
但是,柏舟和西秦人现在来到这片大陆上,似乎是发生了一些蝴蝶效应,成吉思汗和他的孙子蒙哥并没有征伐到欧洲,只是止步于中亚,也就并没有成为欧洲人的噩梦。在这时候欧洲人的印象中,黄皮肤的人只属于“上帝之鞭”——匈奴人阿提拉和契丹人耶律大石。但这两个人的杀戮,距离今天已经很遥远了,遥远到欧罗巴人现在宁愿用异族人来称呼这些与他们肤色不同的人,遥远到哪怕不少欧洲人身上都流着“异族人”的血液,也是毫不知情。
有时候,柏舟会想,如果成吉思汗不再挥舞他的皮鞭征伐欧洲,那么,在未来,这些西方人会用什么词语来代替“蒙古利亚人种”,似乎,“秦人”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后世中,许多人都会说蒙古人建立的元朝是中土历史上最伟大的帝国,因为它的版图范围是历代中土王朝所不可超越的,也是唯一一个勇于去征伐那个隔海相望、名曰日落之国的王朝。
但是,柏舟并不认同,在他看来,蒙古人与其说是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帝国,倒不如说是在它全盛时,掠夺了足够多的领土。蒙古人代表不了中土人,他们所建立的政权和中土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这个不足百年的元朝,代表不了中土文明,顶多算是掠夺了中土百年的物产,自然,它所建立的功勋怎么能被后来的中土人归在自己祖宗的头上?
而且,蒙古人建立的政权,本质是还是排外的,它把帝国内的人分为三六九等,中土人只不过是处于最底层的两等而已,所以,柏舟并不认为成吉思汗建立的功勋有什么值得中土人骄傲的,要自豪,也是该由蒙古国的后人来自豪,中土人实在是没有这个资格。
柏舟现在站在沃伦城内,西秦兵士驻扎的地方。现在,西秦人的名声已经开始在欧罗巴大陆上飘荡,但这还远远不够,柏舟希望做到的是,百年之后,西方人划分人种的时候,会把黄种人称之为“秦人”!
万里之行,始于足下,柏舟目前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他刚才和日耳曼人只是把瑞士这块“蛋糕”分割好了而已,至于说如何吃下,还是要各凭本事。
瑞士这个地方在中世纪绝对是以穷出名,久经战乱、群山环绕、多种民族、敌国压制,这种种因素导致了瑞士在中世纪基本上都是以藩属国的身份出现,贫穷落后也就是必然的。不像在后世,金融业、精密制造业、旅游业和永久中立国的身份让它的国民各个都是有钱的主儿(可是在中世纪,不会有人跑到瑞士来旅游,世界上“金融”一词也仅存在于概念之中,就只有精密制造业还稍微可以指望一下,可问题是,等瑞士的制造业发展起来,能不能够满足军需都还是两可,就甭指望它能给瑞士带来多少经济收入了,最多是钟表发明后可以暂时充当一下奢侈品。)。现在对于柏舟来说,瑞士也确实不是一个适合发展经济的地方——可用于耕种的土地不多,商业不发达,这些都不是短时间内能有所改观的。
不过,这样对于现在的西秦人来说,也是有很大好处的,毕竟,瑞士人的穷就决定了他们没有办法兴建太高级的城墙,对于现阶段兵员紧缺的西秦人来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所以,柏舟在军营里和尉上几人碰面,让他们开始着手蚕食瑞士人的土地,一路上多招募一些农民,虽然战斗力不会怎么高,但是人数多终究还是能壮壮自己人的胆气或者是吓吓敌人的胆气。
罗伊斯河-四森林州湖-提挈诺河以西的瑞士境内,也就是西秦人日后的家园,除开首府伯尔尼,真正需要驻军占领的,也只有北部与法兰西接壤的“德莱蒙”、西南部的“日内瓦”、南部和意大利相邻、坐落于阿尔卑斯山脉里的“锡永”以及四森林州湖畔的“卢塞恩”这几个地方而已。毕竟,不是每个村落、堡垒都需要西秦人进攻与驻守的。而那几个地方,都是瑞士境内相对发达且地利位置十分重要的城市(堡垒),也是西秦一方在占领瑞士后,肯定需要派兵驻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