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泓到底是赵泓,说出这等大言不惭的谎话之后脸都不带红的。接受三个后辈的吹捧的时候也是一样。而再接下来,他也装模作样的就这个事情提出了一个问题出来:
"那么,那个家伙究竟抓到了没有?"
"没有。"心壶道人摇了摇头:"那妖物狡猾的很,而且之前我们也说过了,我们的兵力不足。"
"那么,封锁了么?从西南之地向外出入的各个要道都封锁了么?"赵泓接着问道。
"这..."心壶道人苦笑笑:"原本只是封锁了向北的道路,后来又过了几天,师父觉得不对,这才封锁了向南的。不过有这几天时间缓冲,恐怕就..."
听心壶道人这么说,一众人都相视无语。心壶道人后半句没说出来的话,那意思还不明白么?这么些天都没抓到,又有几天时间缓冲。对方肯定是反其道而行,先向南,离开了西南之地之后,再想办法向北...碧落北洲偌大的地方,想要找人谈何容易啊。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瑞明道人摇头这样说道。却不知道他这"可惜"是可惜放跑了妖邪匪类,还是可惜没见到那等传说中的美人。
"嗨,没什么可惜的。跑了就跑了呗,反正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旁边白涓道人大大咧咧的这样说道。
"不重要?不一定。"赵泓摇了摇头:"你们回忆一下,当时在战场之上,我差一点儿就能把祂杀了。也就是在那个档口,那妖帅睚眦拼了命,催动功法强行闯阵把她给救了下来。自己却受了重伤,没多久就死了。你说,祂如果真的像是你说的那样无关紧要,那妖帅会这么救祂么?"
"师叔说的也有道理。"白涓道人点头称是,而后又转过头去,向心壶道人问道:"师兄,那你问出来了么?那妖怪究竟是什么身份,值得妖帅睚眦舍命相救?"
"没问出来。"心壶道人摇头:"那些妖邪只是说,她平日里都穿着黑衣,佩戴黑纱,说话飘渺听不出男女来。也从没有听谁说起她的来历。她也没有跟什么人提起过自己的过去。我想,知道这些事情的可能就只有死掉了的妖帅睚眦吧?"
"那就没办法了。"白涓道人如此说道。不过从他的语气中,倒是听不出什么"无奈"或者类似的感情。就好像是一般的闲谈之类,事不关己的感觉...不过仔细想想,这也的确是"事不关己"的可以啊。
就这样,有关那位冷先生的话题到此为止。茶炉里新烹的茶叶也已经好了,瑞明吩咐童儿,给客人们送来了两件点心。众人再继续喝茶聊天。不知觉间又过了许久,赵泓、白涓与心壶三人分别告辞。到了门口,便分别开来。赵泓跨了鹤回了千霜山。待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便看到女童盈儿嘟着小嘴,在门口站着,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是谁给我们的盈儿气受了?"赵泓笑着问道。
"就是那家伙啊,别别扭扭的,让人看了就觉得生气。"盈儿对着赵泓说了这一句,之后就扯着他的衣角撒娇道:"小老爷,你干嘛要这个家伙到你的房间来啊,真是让人不舒服。"
"好了好了,那我就快点打发他走,这样总可以了吧。"赵泓说着揉了揉盈儿的小脑袋瓜,而后便走进了房门。在里面,惹得盈儿不高兴的,心情复杂而且坎坷的等待着赵泓的人,正是玄玉道人的小儿子,赵泓的师侄,一直以来都跟他不太对路的那人...宋任书。
"寒,寒水师叔..."
赵泓与瑞明等三人聊得许久。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宋任书却是在午后,就按照赵泓的吩咐来了他这里。一等就是几个时辰。说不心烦意乱那肯定是假的。只是在听到开门声之后,他还是浑身一个激灵,忙不迭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赵泓几乎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数周全的简直让人受不了。
"你也不必如此,孤也不会让你怎么样。西南之战,好歹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就算孤不看在这个的面子上,玄玉师兄,孤好歹也的看顾几分。"赵泓暗暗轻哼了一声,而后不轻不重的敲打了宋任书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