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接连带来的危害,严重的大大超乎先前所预料。这些打着中山国使团名头来到广阳郡的大人物,都能感觉到近几ri里驿馆内汉人侍从打量自己的那诡异、嘲笑的眼神和目光。
难道再让中山国出兵?
曲州的十万,睦州、俞州的几万,中山国中都空荡荡的了,新兵虽然在招募,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练成的。
广阳郡北,如长瑞等县的中山国驻军,还有罗龙光北上时左右翼处的两营兵马,都迅速缩回了广阳境内。与姬锟的残军汇作了一万五六千人的人马,部守在广阳、东江两郡边界。
这些兵马是否能阻挡住祝彪的进攻?
不!不敢保证,没人能保证。就是这些驿馆中住着的牛逼哄哄之士也没一人敢说这样的大话。虽然东江城的汉军在看守大量的俘虏之余根本抽调不出多少人马来投入进攻,可还是没人敢打包票。
这如果是在东江之战之前,几乎都是一个笑话式的命题。可现在,所有人都看到,汉军骑兵在祝彪的带领下,爆发出的让人膛目结舌的强悍战力。
这简直是一种超出想象的力量!
祝彪已经用五千骑毁灭了中山、周两国六万多步骑,谁敢保证他就不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用两千骑,甚或一千骑,来摧毁边界的那一万五六千军?
说真的,东江郡一连串的战事打下来,让中山军对祝彪都感觉到一丝的惧意和恐慌了。
一些人唯一能赶到安心的就是。罗龙光、颜渂两军用太多的俘虏绊住了祝彪南下的马蹄。
不过谁都知道。汉人的步军已经在南下的路上了。六七百里路,他们会走几天时间?
五天,六天?还是七天、八天?但不管怎样说,终有一天他们会赶到。三万步甲。这并不是一支强大的力量,可是放在祝彪的手中,所有人都提心吊胆,所有人都不敢无视。
名将,就是如此!
这个难题该如何解决?越骅来请教驿馆中的这些谋臣智士。
“收缩俞州、睦州两地中山军!”
“做唐王使。必要时刻坚决制止汉军反攻入中山国内!”
“遣人火速联系塞外……”
“中山国抓紧时间变连新军,同时掉一部周军再入中山国坐镇!”
“派人去北平,关键时刻抛出杀手锏……”
“派人告知龚瑞,准备退兵广阳郡城……”
越骅平静的从驿馆大门走出,脸上还不出什么喜se来。
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吧,这些大王的重臣肱骨所想出的法子,也就是这些而已。
越骅与驿馆中的那些谋臣智士都‘忽略’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周军参战这一事实的暴露。却不是因为真的忽略了,而是他们相信汉庭是有理智的……
北平城。王宫。
姬昀在暴跳如雷,高守训、蔡珽慎、云瀚、余子良等重臣勋贵在一些劲的劝解道:“王上息怒,王上息怒!”
唐王竟然来这么一手,高、蔡等人就不恼怒吗?当然恼怒。他们跟姬昀一样愤慨。但是,这东西不同捅出去。捅出去了对北汉没甚好处,还会彻底的恶了唐王。
虽说现在两边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可刑部尚书杨浩德不还在幽州的么。这脸皮能不彻底撕开就别彻底撕开。
“母后,孤ri后非与唐王算这笔账不可!”回到后宫。姬昀跑来云琴这边道怒气。
云琴叹了一声,好言相劝着自己儿子。真是小孩子话。小小北汉如何能报复的了手握北疆数百万雄师的唐王!
唉,算了,不说了,就让他发泄发泄吧!口头上出口气就是。
云琴再叹了一声,这不当汉王不知道汉王的苦,当了汉王才知道治理一个国家有多累。
清虞山,九曲剑派。
近ri里,江庆岩一系的人开始在山门内臭大街了。所有人都咧着他们走,唯恐沾上了身。
往ri就看江庆岩一伙人不顺眼的人现在可乐坏了。叫你跟逆匪凑活的近,叫你攀高枝儿,这下知道苦处了吧?这下知道攀的不是高枝儿,而是刀山了吧?
你上去就难下来。ri后祝彪来的时候,下手还会轻了么?
那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能下多重的手他就会下多重的手,谁让江家与他那么深的冤仇呢!
同时,连着九曲剑派内的人,都开始对祝彪这个当初的被弃弟子,感到由衷的佩服和崇敬了。
之前曲州的局势有多危急?谁都看在眼里。可祝彪五千轻骑南下,三下五除二,六万多步骑大军飞灰湮灭。这样的人若还不值得人尊崇,那他就是彻彻底底的卖国贼、汉jia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