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东江郡城以东十里,一场一打二的战斗结束了。
三千汉骑对战六千中山骑兵,半个时辰不到,两千多中山骑兵伏尸在地上,追击开始!
汉军也付出了接近四百人的死伤,其中阵亡、伤残者,超过一半。
追逐战是祝彪最喜欢的,这意味着跑的比别人快的薄刀岭骑兵可以轻松地从后面截开、切掉乃至撕裂敌人的一块块血肉,自己轻松地吞进肚里。
但是,一个疑问在祝彪脑海里升起,“中山骑兵想干什么呢?”这六千敌骑会是昨夜梁谨口中的万骑兵马吗?可那支骑兵明明是走椯乡,即使出现在东江郡城下也会出现在南门或西门,东门来的这支中山骑兵明明就是打长瑞县通东江郡城的官道上来的!“是有鬼吗?”
祝彪追着‘慌不择路’往北逃窜去去的二千来中山骑兵直到三十多里外,直到看到一个熟悉的界碑,一个昨晚在地图上被他注意到的标记——碑高镇!一种明悟才瞬间在他脑子中闪过!
“停!”一声令下,汉军铁骑顿止。即便两千来中山骑兵已经被吃掉了一半还多,剩下的千骑人马似乎一个扑击就能结束。但祝彪令下,无有不从者!
碑高镇是贯穿东江两岸的一个重镇,东江上游唯一的一座石木结构敦实大桥就在此地,周边还尽是地线起伏波荡的丘陵,隐蔽上千军万马怕是简单得很。
“将军怎么不追了?”
两千多双眼睛看向了祝彪,千骑中山贼马上就要吃干摸净了,士兵军官们都不甘心这样白白放过到嘴的战果。
“哒哒!”青骢马迈着小步向前溜达了几下,祝彪拿出千里镜打望着前头的一个个山头。
都不高,顶多一二百米,更低的只有几十米,可这些山头背后呢?隐藏的就是一支整装待发的骑军吧?
“将军怀疑善后有伏兵?”冯恩江最了解祝彪,打马上去说道。
“看不出痕迹,但不可不防!”祝彪收起了千里镜大手向后一挥。两千多汉骑上下虽然满肚子疑惑,却也利索的勒马掉头。“昨夜梁谨之言如果不假,山丘后十有仈jiu就必有埋伏!”
“唏律律……”战马的嘶鸣声逐渐远离碑高,滚滚马蹄声南去。
颜渂站在一座山丘的树木下,看着远去的汉骑张口结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完全被搞傻了!
祝彪是凭什么判定山后有埋伏的?都到口袋口了退了回去。难道没看到口袋里装的那块肥肉吗?
当然颜渂心头也发寒的紧,六千中山骑兵,汉骑则最多不过三千,竟然杀的逃至碑高的残军只剩千骑。这损失远远超出了他之前的预料。就算中山骑兵另外有一部分在东江城下败阵时朝东逃跑了,六千骑军也三去其二。有了祝彪统帅的汉骑战斗力简直是陡增了一个台阶不止!
“将军,怎么办?”一边的将校眼巴巴的看着颜渂。
“追,给我追!”颜渂咆哮着下令。汉军的战力再强,也就只这么多人。且已经先战了一场,奔波了好几十里路。自己何须再怕?!“我是以逸待劳,我是以逸待劳!”颜渂内心里呐喊着,不停地给自己打气。
“果然有伏兵!”祝彪回头看着追来的中山骑兵,好大一股人马,不会比东门外的六千骑少了。有这么雄厚的军力不堂堂正战,搞这种没水平的军事布置,祝彪对那挑着‘颜’字将旗的家伙嗤之以鼻。
留心了一下状态栏里的疲惫度,还不到30点。这充分说明了先前一战中将士们的轻松惬意。更说明了手下军马还有着二战的即战力!
掉头,列阵,冲击,破敌——
“噗嗤——”尺长的枪刃整个没入了颜渂的胸膛,祝彪右臂一用力。凌空将还在手足蹬抓的颜渂挑了起来。
“敌将授首,将士们杀啊!”
点钢枪收回,凌空落下的颜渂被龙泉剑一剑枭去了首级。以周军骑兵为主战力的第二战,七千周、中山联军士气吃泻药了一样一泻千里!
在汉骑天狼阵的冲击下已经岌岌可危的联军立马大乱了起来。颜渂授首,将旗被斩。最后的一点勇气也从联军将士的心底消退了。
这些周兵,所谓的上国天兵,已经败过一阵的他们,心底的骄傲就全部被打碎了。一个神话破灭,来带的就是持续的士气低沉,带来的就是可以默认的第二次破灭、第三次破灭……
就像祝彪常说的,投降了一次的军队就可以投降第二次、第三次。甭管他们在第一次投降前做了多么坚决的抵抗和多么壮烈的牺牲,所有的荣耀在他们投降的那一刻就都烟消云散了!
一次道德底线的践踏,就意味着ri后次次道德底线的突破,直到再无底线。这就是现在周军的现实情况!
如此,对心理学并不了解的那些谋臣智士,该还无一人真切认识到‘这场检验’背面的巨大恶劣影响。周军对汉军,所有的心理优势就将随着检验军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变得最终难以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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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