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姜广仁笑嘻嘻地转过头,一副恍然大悟我才看到您的模样,一溜儿小跑到了余少安跟前,鞠躬请了安。接着便一手搀扶着余少安,十分狗腿地道:“啊,七少,您怎么有时间上街来了昨夜里又雾汐了一场,路滑得很,可得小心些。”
&坊附近周边儿一带有名的小、混混,小小年纪就滑不留手。
下九流的他怎么会跟余少安,这怎么说也是易北侯府旁支的少爷搭上关系了而且还是很熟络的样子。
细细一看,就见着姜广仁长着一张娃娃脸,眉毛适中,但挑得老高,配上一双溜儿圈溜儿圈的机灵眼睛,以及狗腿的音调,那真是十足的欺软怕硬的小流氓。
眼睛那么机灵,气质则是非常的猥琐,有种一个屁就放了他过去的感觉。只招人骂,不招人恨。
也许,这就是xing格不安分的余少安和他合得来的缘故罢。
只是这姜广仁的两眼乌青,像极了祝彪前世的国宝。
“哼,几ri不见,你小子胆儿肥了,见了七少我还敢跑打量七少看不见你是不是”余少安笑眯眯地拿着鹦鹉架子往他头上敲,一边敲一边还笑着问道:“你脸上的俩照子是怎么会是又和谁家的孙子干架了”
姜广仁诌媚地笑道:“七少这话说的,小的我哪敢啊只不过是怕打搅七少的好事罢了。”捂着乌青se更重的左眼,痛苦说道:“跟花街的齐牛骂了两句嘴,晚上被堵在胡同里揍了一顿。”
余少安笑眯眯中添过一抹厉se,“齐牛花街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一堆腌了。连你都敢打,有能耐了啊,走,七少我给你讨公道去”
姜广仁心里没感激是假的,但更多的是纠结,“哎呦诶,我的七少爷,您就高抬贵手,把我当个屁放了吧。以后真有用得着的适合,招呼一声我姜广仁决不推辞。但是干那……行当,您就饶了我吧”
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越是躲着藏着越撞到了面上。对余少安,姜广仁心里真的是挺感激的,没因为自己是个青皮就看不起自己,但是他说的那玩意,真的干不了姜广仁对自己眼下的生活很满意,有吃的有活的,有完的有耍的,虽然时不时也有倒霉的时候,可真的来说过得去。
可要入了余少安的伙儿,做情报做那东西,姜广仁虽然只是个街面混混,但是‘见多识广”知道干那行有时候是会掉脑袋的。
余少安叹了一口气,‘创业’真的那么艰难吗自己连第一步都完成不了吗
他看得出姜广仁是真心话,连朋友都不愿跟自己,情报组织最重要的就是忠诚,自己又怎能保证得了其他人忠心不二呢
是的,现在自己是救下了他们,让本该饿死的他们活了下来,他们现在心头对自己绝对感激涕零。但时间是走动的,人心博凉,现在他们对自己感激,可不意味着以后他们也对自己感激。感激是一时,不是一世的,除非自己能继续做出让他们感激的事来……
姜广仁心神一黯,余少安脸上刹那的茫然失落,他看的清清楚楚。一旁的白翎用看白眼狼的眼神看着姜广仁。
“你……你给我说说,你到底是怎样想的”
“干情报可不是脑袋一热就拍板能做的,那要有钱,有可靠的人,你有吗更重要的是消息的通道,你虽然出身侯府,但绝对进不了侯府的决策层,上层消息你怎么来得到
难道就凭我花街柳巷,街头巷尾,茶馆客栈里打听么这不扯么。我在市井和花街的确是能打听的出来一些消息,但单凭这点东西,你能干什么这些消息不是情报是风媒”
“你懂得挺多的啊”
“什么懂得挺多,这是基本,基本,知道不知道干那行的基本。再说我是谁啊,我可是南城小灵通,风媒里的后起之秀”
“嗯你不是看我风媒拉我入伙的,那你干嘛找我”
“朋友朋友才找我的见鬼的朋友,你这算哪门子朋友,干这行有时候是要掉脑袋的,你看我是朋友,就拉朋友去干掉脑嘀的活啊”
“荣华富贵我看能保命就不错了”
余少安高兴地笑了,也不管姜广仁如何的嘟囔,“我是不会进入侯府决策层,但是”深处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那一家挺信得过我爹跟我的,他们交往的等级可都是顶层,老的不讲,只是小的那边套几句话来,还是不成问题的。
咱们要靠的人是…“他跳的太快,职务上去了,人脉却没上去,没了我们家侯府他在官场上就是两眼一抹黑。咱们要做的就是尽快给他送去一盏明灯,此人前途如何你总该放心吧,只要咱们干出成绩,那要钱要官都一句话不比你厮混市井强多了”
“哎哎,这听风小筑到底是什么好,你这么起劲”
姜广仁两眼一亮,喜滋滋地道:“你进去瞧瞧不就清楚了,闻所未闻,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