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金龙部落的驻地已经空荡荡,所有族人都搬入了金龙城,崭新的城池规划科学、布局合理,一草一砖皆精心设计,可以说是美轮美奂。
想必帐扎包,族人们甚至以为这是仙境天堂,大为热爱这个新家,更是不肯将这美好的新家白白送给北秦国人,士气大涨。
因为金龙城的刺激,许多小型部落都一一归附,一则是有青狼部落的带领;二则是因金龙部落有鸾国撑腰;三则是金龙城的招安政策十分好,若有部落归附,可取消部落名称并入金龙部落,或不取消部落名称与图腾,解散长老之,部落首领作为一名臣子而存在。
这种感觉就如同诸侯国一般。
而长老制,各个部落首领自然都早早想废除,只是苦无借口,如今有了金龙城的引子,便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废长老制活动。
这一日是难得的团圆日,不是什么特别的民族节日,若非追究起来,算是金龙城正是落成的纪念日。
这一日,盟主不羁寒以及三名儿子,还有侄子不羁燕回到金龙城,举行了盛大的欢庆、祭天活动,夜晚,却进行了一次私密的家族聚会。
说家族聚会有些牵强,实质上应该算是秘密会议。
龙盟堂内,盟主不羁寒和金玉公主夏初萤两人坐在正位上,其余人皆按照身份高低以此坐于次位,整个厅堂的气氛,既紧张庄严,有跃跃欲试。
不羁燕先是从作为上一跃而起,依旧是那大大咧咧毫无心计的摸样,“侄儿恭喜大伯,不仅将金龙部落发展为空前壮大,更是建立金龙城,如今众多大小前来投靠,可以说咱们,草原一半以上的人都是咱们部落的了。”
盟主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些都是实情,“老夫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金龙部落、为了齐兰国,只有团结不再分裂,才能振作。但在这诏安一事上,燕儿却是功不可没。”
不羁燕哈哈大笑,“什么功不功的,咱们都是一家人,即便从前有所误会,但都过去了,那些老不死的都死了,长老们解散了,相信母亲的在天之灵也能安息。再者说,我不羁燕就是个莽夫,本就不是当首领的料,现在不用操心那些个杂事琐事,这是日日如同活神仙。”
众人忍不住笑起来,纷纷认为不羁燕这个粗鲁的莽夫却也有可爱的一面。
不过,不羁燕却突然话锋一转,“哦对了,大伯,侄儿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众人停了笑,盟主问,“燕儿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不羁燕却道,“不行啊,我不敢啊,我是个粗人大家都看见了,如果说错了惹大伯不高兴怎么办?”
盟主笑得慈祥,“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这里都是你的家人,家人之间有什么对的错的。”
“那我真说了?”不羁燕哈哈一笑,面孔狰狞,但因为这憨厚朴实的话语,却也有种可爱,“大伯,既然金龙城都立了,周围小城池都在修建,草原上大部分人归附咱们了,就干脆立个国号算了,别总部落部落的了。”
这件事,大家自然都想到的,却没想到这么快提上日程。
盟主不羁寒点了点头,目带沉思,“是啊,倒不是老夫贪图这些虚名,而且齐兰国一日不统一,便永远这般落后,即便今日不被北秦吞食,早晚也会落入其手。但目前却不是时候啊。”
“为什么?”不羁燕道,“现在草原大半部落都投靠咱们了,大伯是不是怕那几个死对头?”
不羁寒缓缓点头,“投靠的都是一些小部落,但真正草原上历史悠久的几大部落,却无一人前来投靠,”而后叹了口气,“这个也可以理解,那几个部落势力本就与金龙部落差不多,都想当成草原的霸主,又如何甘于曲剧金龙下风?”
不羁燕哈哈大笑,声大如雷,“这有什么难的,只要大伯一声令下,小侄立刻带兵去灭了他们。小侄我字不认识几个,大道理也不会讲,就会打仗!”
不得不说,不羁燕这种憨厚单纯的性格,十分招人喜欢,整个金龙部落包括夏初萤在内,都对其有好感,就连那平日里最难伺候的二夫人,也是“爱侄,爱侄”的喊着。
不羁寒只觉得自己得到上天垂怜,先是有用一文一武两名杰出的儿子,而后得到鸾国以及金玉公主的支持,随后三子振作成为百年一遇的军师,如今又有不羁燕这名虎将的加入,可以说,金龙部落已经到达空前鼎盛时期。
到了不羁寒这个年纪,可以说已经看穿诸多世事,他深深知晓,人生的机遇是有限的,也许是一次、也许是两次。他更是知晓,这一次的机遇怕是他人生最后一次,必须抓住。
大义如何只是说来好听,谁不想成为霸主?谁不想光宗耀祖?这金龙城已定,他的皇帝之位也必要夺下。
回到桌位上的不羁燕端起一旁的奶茶,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但众人未见,有着杯子遮挡,不羁燕眼底闪过阴险寒光——这群傻子都被蒙在鼓里,真正的高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身边的轩辕公子。
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化名为轩辕公子的夏胤轩所交代,包括不羁燕平日里的所作所为,甚至包括说的什么话,都是轩辕公子交代,有些陈词激昂之语,更是轩辕公子让其硬生生背下来的。
不羁燕放下杯子,眼神复杂地一扫金玉公主夏初萤。
心中暗道——这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金玉公主真有那么大能耐?竟让轩辕公子如此在意,但如今看来,也实在没什么出奇嘛。
那么,夏初萤到底注意不羁燕了吗?答曰:自然是注意到了。
人无完人,这是固定不变的道理!而什么样的人疑点最大,并非是处处树敌之人,而是被周围所有人所喜爱之人,正如不羁燕。
连二夫人也喜欢的人,夏初萤实在无法想象不羁燕真如同表面看起来那般单纯鲁莽。但虽有疑问,却实在找不到什么根据,于是,夏初萤只能装作毫不知情,笑眯眯的坐在一旁,如同摆设用的娃娃。
不羁寒虽心动,但毕竟有了年纪,不会轻易被胜利冲昏头脑。只见他微微一笑,“燕儿还年轻气盛,忽略了一个道理,便是凡事要讲一个理字一个德字,有句话叫以德服人,如果无理无德,何以得天下?”
不羁燕心底一边是讥讽盟主的假惺惺,一边一脸诚恳道,“大伯你那都是老一套过时了,现在拳头硬者得天下。”
二公不羁猛也是北不羁燕煽动,从椅子上跳下来,一拱手,“对,父亲,孩儿也认为燕老弟说的有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父亲一定要把握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