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您是要教我骑术?”不羁卿大吃一惊,随后惊慌。“不行……殿下,真的不行,我试过很多次,都无法骑马。”
“因为你被自己心理暗示了。”夏初萤笑吟吟。
“心理暗示?虽然我不懂什么叫心理暗示,但……但我真的不能骑马!”不羁卿急得都快哭了。
夏初萤对不羁卿那梨花带雨惹人怜惜的画面视而不见,“彩霞,帮本宫准备骑装。”说着,便离开座位向自己寝室方向而去。
“公主殿下……”不羁卿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怎么办,怎么办。”喃喃自语。
秋云见状,长叹一口气,“三公真可怜。”
秦诗语见状一笑,伸手拍了下秋云的肩,两人也出了大厅。“有句话说得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要将事情想得那么悲观,下午我们一起去看看就好了。”
秦诗语的声音渐行渐远,大厅里,只剩下不羁卿独自坐在椅子上,苦苦挣扎。
一炷香的时间,当夏初萤重新回到大厅里时,已经穿上昨日那套金黄色的骑马服。“三公,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不羁卿艰难咽了口水,点了点头,“好……好了。”为了公主殿下,他拼了!
“跟我来,我帮你挑选了一匹性格温纯的马,你来看看。”说着,一边对不羁卿招手,一边向门外走去。
门外,有一匹白色母马,容貌清秀俊俏、身材修长高大,哪怕是眼神都温和丝毫没有残暴的迹象,再反观一旁的云乌,一脸凶相,眼神凌厉暴躁,不耐烦地踢着蹄子,而白色母马则是安安静静站在一旁。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我们先乘坐马车,待到昨日赛马的平坦之处后,便让马车离开。”夏初萤道。
不羁卿一惊,“让马车离开?那……那我们怎么回来?”
初萤掩嘴轻笑,“笨,马车虽回来,但这两匹马肯定是要给我们留下的啊。”
“但……但就算是留了马,我也回不来啊。”不羁卿急道。
初萤一耸肩,“那就是你的事儿了。”笑得阴险。
从前骑在马上头晕目眩的感觉袭上脑海,同时袭来的还有众人的嘲笑声,以及鄙视的眼神等等,痛苦的回忆让不羁卿呼吸困难,眼前一白。
就在不羁卿晕倒前一秒,夏初萤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卿,你知道吗,晕倒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换句话说是逃避,逃避便永远无法进步,身为一名男子,难道你想永远这般?听我说,不许逃避,勇敢面对,这世上没什么过不去的难关。”
不羁卿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温度,听到夏初萤温柔安慰的话语,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用全力将眼前雪白撇去,如同从梦境中重回现实世界一般。
“走,我们上马车。”初萤抓着不羁卿手腕的手并未松开,她怕这一松开,不羁卿真的两眼一翻白晕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还心里纳闷,这么弱不禁风的男子即便是在鸾国都很罕见,怎么就出现在齐兰国了呢?
马车前行,正如同昨日,除了不羁卿外还有夏初萤身边的四名宫女。
当马车到了昨日那块空地后,初萤下了车,环顾四周,对毫无人迹的环境表示十分满意,而后对着秦诗语等人点了点头,“孟永和杜宇留下,你们都回去吧。”
众人吃惊,“公主殿下,奴婢们走了,谁留下伺候您?”
初萤失笑,“本宫虽为公主,但也是个有手有脚的人,没人伺候难道还能死了不成?你们回去吧。”
秋云道,“公主殿下,奴婢想留下,留下……”支支吾吾。
初萤呵呵一笑,“你是不是想留下看本宫如何教导三公骑术?”
秋云委屈地点头,“是啊是啊,昨日未亲眼见公主殿下驯马,奴婢觉得实在遗憾,今日不想遗憾了。”声音带着哀求。
“听话,你们回去吧,不仅你们要离开,便是孟永与杜宇两人也不能在左右,因为这里的人越多,三公的心里压力便越大,试想,众目睽睽之下谁好意思丢脸?”初萤看着秋云的面色越来越低落,笑道,“你们且回去,来日方长,等回头有时间,本宫也教你们骑术,有朝一日带你们一同策马同游如何?”
秋云一愣,惊喜道,“真的!?”
夏初萤点头,“本宫何时骗过你们?”
金玉公主自然没骗过她们,几人都高兴得很,心中感动非常。虽然她们几人背井离乡,但却永远不后悔,只因跟了个好主子,试问,谁家的主子会亲自教奴才骑马,但她们尊贵的主子却肯。别说伺候,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们也是愿意的。
就这样,连哄带骗,夏初萤终于将众人赶了回去,而孟永和杜宇两人也离得远远的保护着,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上,只剩下两人两马。
夏初萤将白马的缰绳塞到不羁卿的手里,“这里没有外人,哪怕是你从马上摔下来,也没人会嘲笑你,而且你放心便好,我更不会嘲笑你。”
“我……我……”不羁卿只觉得缰绳十分烫手,手心里竟然满是冷汗。
“骑上马之前,先要和马交流一下,虽然是畜生,但也是一条生命,不仅是交流、也是尊重。”说着,伸手抚了抚白马的脖子,“你看它的眼神,是不是很温柔?”
不羁卿听话的抬头看向白马的眼睛,果然,那乌黑的眼温和,长长的睫毛半垂着。再回头看向夏初萤手中牵着的云乌,眼神却是冷冷的,带着一种桀骜不驯。顿时,觉得放心了许多。
这匹白马是初萤精挑细选出来的,虽然速度慢了一些,但脾气好,脊背的肉也厚实,哪怕是不善骑术的人,也可以驾驭。
不羁卿怀着忐忑的心,认命的碰了碰白马的脖子,但白马无丝毫反抗,这才放下了心,将手心贴在其脖子上,感受到马匹的体温以及脉搏跳动的节奏。一阵微风吹来,白马鬃毛随风飘过,落在不羁卿的手背上,略痒,却别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然后呢?”不羁卿小声问夏初萤。
初萤噗嗤一笑,“你才抚摸几下,算什么?多和它交流一下,不仅要抚摸其脖子,还有鬃毛,可以轻轻拍拍它的背,也可以轻抚它的脸以及鼻梁。”
不羁卿艰难吞咽,而后按照夏初萤的方法,一一去做。
其实,夏初萤这么说、让不羁卿如此做,只是为了安不羁卿的心,让其慢慢适应与马匹打交道,否则以他那颗狂跳的心,上了马不摔下来才怪。
至于在接手一匹马时,是否真的需要交流,这个,因人而异。
例如说夏初萤本人和云乌之间,就没有这种交流。一者是云乌不稀罕对自己摸来摸去,另一方面,夏初萤看见云乌就想到某人,也懒得对其温柔用心,不踢它几脚就不错了,还抚摸马鬃?想得美!
太阳毒辣,但却别有一种热烈的风情。
云乌没什么耐心,不停的踢蹄子大喘气,后来夏初萤干脆松开了缰绳,让其自生自灭去,跑丢了更好,反正她也不是特别喜欢云乌。
云乌是匹好马通人性,自然不会瞎跑,绕着大圈跑了几圈,便找了快草地低头啃草起来。
初萤伸手拍了拍白马的脖子,“这样轻拍,是表扬的意思,就好像对它说:好样的、做得非常好。”
不羁卿点了点头,轻拍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