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公主营帐中众人对浑身是伤的不羁卿到来的惊讶,也不说不羁卿营帐中侍女们对三公百年一遇的英雄事迹表示震惊,只说,一个时辰以后,刚刚还狼狈不堪的三公不羁卿已重新成为了翩翩佳公子。
因为冰块的冷敷,脸上肿胀基本消失,只有片片淤青,而夏初萤的冰雪化瘀药膏极其珍贵奇效,擦上了片刻,再加上一些独特的按摩手法,连淤青也减淡了许多,俊美容颜尽显。
彩霞取来不羁卿的新袍子,稍稍加工,与彩蝶一起,帮不羁卿穿上。
夏初萤便半躺在太师椅上,欣赏这翻天覆地一般的一幕。
“诗语。”夏初萤一只手支在椅子把手上,懒洋洋地唤道。
秦诗语赶忙道,“公主殿下,奴婢在。”
“你可会打理草原男子的发型?看样子应该不算难。”初萤道。
秦诗语了然,“回公主殿下,*不离十,应该可以的。”
初萤伸手一指不羁卿散乱的乌黑长发,“那就帮他梳理下,”而后又如同自言自语道,“草原男子发型皆为细辫,而后再用发带将细辫束成一支整辫,为的是行动中更方便利落,不至于发型成为拖累,马背上的民族要的是一个英姿飒爽,与鸾国大相径庭,所以鸾国散发束发都不适用于齐兰国男子。”
一旁的不羁卿自然听懂了夏初萤的话,面色一红,他从前憧憬鸾国文化,虽白日里不能穿着喜爱的儒衫,但却坚持不束辫,如今想来,是自己太过格格不入,难怪部落中人无法对他尊敬,原来,都是他自找的。
秦诗语回忆了下大公、二公以及四公梳的发型,“齐兰国男子的发型好似不分尊卑,所有人的发型大同小异。”
初萤微微挑眉,“爱民如子是一方面,但尊卑又是一方面,”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金色丝帕,那帕子由金线勾边,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将帕子裁了,辫在三公的发辫中,这尊卑,到底是要分的。”为何皇族衣着金色,为何禁止除皇族外的所有人使用金色,只为尊卑,无尊卑何来威严?
不羁卿知道那帕子是极品宝物,根本不是金玉公主平日里所使用的日常物,如今为了他竟轻易裁开,心中的感激涌现。“公主殿下,你我素未相识,如今你肯教导我,又如此帮我,我……我都不知该如何谢您。”
夏初萤噗嗤一笑,“什么叫素未相识,再过几日本宫便要嫁给你父亲了,你我便是母子关系,”说到这,初萤的大眼眨了一眨,满是戏谑,“来来,先叫声母后听听。”
不羁卿再次脸红,“不,我叫不出口。”
初萤噘嘴,“有什么叫不出口的啊,本宫以后的身份就是你母后嘛,哦哦,说的也是,母后一词是我们鸾国的,不知在你们这里叫什么,难道叫……娘?”一边说着,一边瞧着不羁卿那既羞又尴尬的样子哈哈笑起来。
想到未来即将举行的盛大婚礼,不羁卿的神色暗淡下来,“公主殿下,您……真要嫁给我父亲吗?”
初萤翻了白眼,“不嫁你爹嫁给谁,难道嫁给你?你够资格娶本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