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在马车里斗的火热的时候,车外的王龟年显然也听见了杜小姐那不堪入耳的叫声,他本不想打搅二人继续打情骂俏,隔着车帘,强忍着沒笑出声,道:“孟兄,杜小姐,四夷馆到了,”
“哦,好,”孟星河在里面应答一句,放开杜小姐被他捂住的嘴,“别瞪着我,刚才是你先叫的,”
被他占了便宜,杜小姐早就恨不得将他撕成粉碎,“滚开,别挡着本小姐的路,”
一掌推开孟星河,杜小姐毫无矜持的跳下车去。
孟星河也随即走下马车,前面的王龟年看他二人如同冤家一样,都说打是亲、骂是爱,一个女子肯对你又打又骂,那就证明她心里至少有你,王龟年作为局外人,自然看得出杜小姐对孟兄必定有情愫,他们二人走在后面向四夷馆走去的时候,王龟年闲聊道:“孟兄,我听说昨日杜大人将女儿许配与你,此事可当真,那我可要先恭贺孟兄喜得佳人,”
孟星河摇头:“不过是娶了个悍妇,沒什么喜事可谈,”
在长安,恐怕也只有孟星河敢说杜小姐是悍妇了,王龟年打趣笑道:“也说不定杜小姐是只为孟兄一个人而悍呢,”
这话说的有水平,感情杜小姐脾气好坏都是因我而变,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为悦己者“容”。
“哦,对了,龟年兄,圣上召我等來四夷馆有何要事,”先搁下那些沒营养的话題,孟星河问了自己想知道的问題,难道圣上今天要接见那些使臣。
王龟年解释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圣上只是让朝中大臣全部移驾到四夷馆,可能是要接见外国使臣吧,去年也是如此做的,”
“原來是这样,”孟星河听在心里,又仔细问道:“那去年接待外国使臣都做了什么事情,”
王龟年想了想:“去年接待的时候,先是接受万国使臣的朝拜,接着在四夷馆中大宴群臣三日,各国使臣有什么事情可都在宴席上说出來,皇帝陛下能够解决,当场就会颁布圣旨,不能解决的,留到宫中上朝后让众臣私下商议,待拍案之后,才能颁布圣旨给他国使臣,让他好回去复命,按理说这些事情都是礼部在负责,难道他们沒用通知孟兄你这个接待使,”
“可能是礼部的人忘记了吧,我只是个挂牌的接待使而已,”孟星河巧化危机,这等小事,他还不至于和候家父子计较。
王龟年不多说话,两人一前一后相继走近四夷馆,在馆内官员的引领下,他们又來到四夷馆中接待众使臣的正殿。
正殿,是四夷馆中最大的宫殿,里面可以设宴和接待外国使臣,李世民每年都会在此大宴使臣,今年当然也不例外。
走进正殿,李世民带领大唐官员早就到來,此刻正襟危坐在大殿最里端,他下面原本正在高兴交谈的众臣,突然听见外面宫人传报,尚书令孟大人到,他们一下子终止了各自的谈话,眼光齐刷刷往才走进來的孟星河射來。
“是他,”认得孟星河的外国使臣,当然不敢相信,前几日还是个接待使的年轻人,如今已经官拜尚书令,这放在他们国家,二十岁就能当宰相的人,绝对是千年难得一见,故此,看孟星河的目光也沒有以前那么势利。
李世民眉头舒展,你小子终于來了。
“圣上,路上耽搁,下官倒是晚了几刻,”孟星河走上前去,撇了眼身边那个金发云卷的男人,孟星河冲他笑了笑,道:“你好,”
那男子到十分客气的单手捧着胸前:“你,好,”
他说的是汉语,但却很生涩,孟星河心里一惊,英吉利人,伊丽莎白老家派來的。
“孟尚书來的正好,刚才这位约翰伯爵向朕提了一个问題,你就代朕好好解答一番,约翰伯爵,这就是我们大唐最聪明的人,你有什么问題,就向他问吧,”
李世民圣谕出口,他心里松了口气,希望孟星河在万国使臣面前,可不要替大唐朝丢脸。
“下官遵旨,”孟星河心里不情愿的骂了起來,怎么才來就把烫手山芋仍老子手上,大唐那文武百官干什么吃的。
那个叫约翰伯爵的人听大唐皇帝说及眼前这个比他还年轻的男子居然就是大唐最聪明的人,约翰伯爵几乎不相信,道:“既然大唐的皇帝陛下都说尊贵的大人是最聪明的人,那我约翰倒想亲眼看看大人是否真能回答我国皇帝陛下选的这个问題,”
啪啪啪,三声掌声响起,外面走进來一个和约翰长的一样的人,那人手中捧着一顶金光闪闪的王冠,刺眼的光芒不停的向四周发散,已经有许多人在称赞,真是一件稀有的珍宝啊。
那人将皇冠交到约翰手中,约翰捧着精美的皇冠,向李世民献媚,道:“这是我国国王命人替大唐的皇帝陛下特意打造的一顶纯金王冠,但我们怀疑工匠偷工减料在黄金里面掺进去了黄铜,却不知道如何去检测,如果以此献给皇帝陛下,就等于欺骗陛下了,可我们又怕冤枉了我们的工匠,如此两难的事情,还请大唐的皇帝陛下替我们出个主意,鉴定王冠是否真假,”
“将约翰伯爵贡献的王冠交给孟大人,让他仔细辨认,”李世民大手一挥,就将此事全权交给孟星河处理。
接过宫人递來的王冠,孟星河拿着它上下瞅了几眼,他如同鉴别古物的观察方式突然引來周围一阵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