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碰见熟人了。哪知道听见后面那不堪入耳的话。孟星河猛然抬头。发现前面一张充满怨恨的脸在注视着自己。“哦。原來是李小姐呀。失敬、失敬。你认错人了。我不叫孟星河。我是他远房表哥叫孟河星。”
只有孟星河才会如此无耻。李海玉呸了他一声:“你就算死了化成灰我都能认识你那张万恶的嘴脸。”李海玉的眼神颇为仇恨。看样子孟少爷以前把她的心伤透了才会如此记恨他。
“不会吧李小姐。好歹我们还做过几天露水夫妻。沒有奸情也有恩情吧。你居然诅咒我。”孟少爷嘿嘿笑着。要不是他那张方子捏在李海玉手里。他早就转身走人了。
知道孟星河嘴皮子厉害。李海玉也沒理会他。看了一眼孟星河递來的方子。熟练的在后面的药柜中将孟星河所需的药材全部抓齐。冷哼了一声递给他道:“你抓这些药材做什么。甘草止咳、糯粉润肤去热。莫非你感染了风寒。”
李海玉看了眼其中两味药材。初步断定孟星河症状。孟少爷可不想他的方子外泄。抢过李海玉手里的药材。笑道:“只道不相思。相思令人老。我得的是心病。世上还沒有神丹妙药可以医治我。所以我只好自己炼制仙丹。活一天算一天了。”胡说是孟少爷的特长。再难的事在他嘴里总能让他自圆其说。让人无言以对。
对孟少爷的花言巧语。李海玉哼了一声:“四味药材。总共八十两银子。付了钱就立刻给我滚。”李海玉说的坚决。不想再看见这个嬉皮笑脸的男人出现在面前。让她追忆曾经的伤痛。
八十两。你他妈怎么不去抢呢。就手里这么一小包东西。就值八十两。你当我是傻子。孟星河可不是随便被人宰的人。想从他身上放血绝对不可能。双手一摊。直接将那包药材交给李海玉道:“美女。太贵的东西我享用不起。你收回去吧。药材我不抓了。”
要说李海玉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摊上了孟星河这个无赖。雷打不动。刀砍不伤。任你什么招式使在他身上都沒有用。哭不得、骂不得、耍嘴皮子更不是他对手。倾尽所有力气。也不能撼动孟星河。李海玉唯有泼妇道:“滚。你趁早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出现在我眼前。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恨你。”
每次见到孟星河李海玉都是处在下风。两行清泪从她的眼睛中流出。汇成两条河流在奔腾。孟星河最怕女人哭了。从身上掏出碎银子。眼不见为净道:“你以为我想见到你呀。我还想天天见道我日思夜想的小情人呢。你要怪就怪老天。世界如此之大。偏偏属于你我活动的地方太小。不期而遇、期期相遇。相遇不如偶遇。偶遇不如永远不遇。”
说了一大堆绕舌头的话。孟星河直接走出了李记药铺。出门碰见李老爷子挺着一个官大肚进來。孟星河躲闪不及。却被李老爷子指着鼻子骂道:“好你个孟花柳。我们两家早就解除了婚约你还对海玉死缠烂打。我告诉你。就你孟家坟头那几根杂草。就沒有当官发财的命。想娶我家闺女做梦去吧。”
以为孟星河是來勾搭李海玉的。李老爷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这人在桃源就不学好。专做那苟且之事。到江都还是这副德行。今天居然偷花偷到自己的药铺來了。李老爷不骂的他七窍生烟才怪。
听闻周围那些指指点点的嘲讽。孟星河并未听进心里面去。他也沒想过反驳。毕竟李海玉还在后面。自己那张嘴要是开骂起來怕会让她更加记恨自己。反正他脸皮子厚已经习惯了嘲讽。多骂几次少骂几次无所谓了。孟星河也不理会愤怒中的李老爷子。只是比划了一个中指。很自然的走出李记药铺就往远处渡去。
待孟星河走远之后。李老爷开始教训起李海玉來了:“我的宝贝闺女。那贼人就不是个好货。你以为你瞒着爹将婚书送到孟家我不知道吗。爹是过來人。马文才比孟花柳好千百倍。你要是嫁过去以后的日子比你嫁给孟花柳好过多了。你怎么就不听呢。我就你一个女儿。难道还会害你吗。”
李老爷子撕毁与孟家的婚约也不是沒有道理。孟星河家里那几间祖上传下來的破屋那能和马家相比。李老爷子也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才会另择贤婿。只是他那宝贝女儿似乎不听话。暗地里破坏他的一片好心。
李海玉先前就被孟星河折腾的哭过一回。这下李老爷子一句话让她止住的泪水再次流了下來。李老爷子还不知道。她悄悄送到孟母手中的婚书。已经被孟星河退了回來。而且还强迫她签下了休书。心中的酸痛谁人能知。自己的爹想靠着马家在江都将生意做大。而她自然成了交易的牺牲品。
沒有真爱。甚至沒有体会过什么叫爱。有的只是权色交易。利益的关系。李海玉唯有默默承受。要是当初孟星河不逼迫她签下那份休书。或许事情还有一些转机。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沒有用了。
“孟星河。。我恨你一辈子。”心中叹了一声。李海玉已经闭上眼睛。两滴伤心的泪珠慢慢渗透出來。煞是凄美:“爹放心。女儿与那姓孟的已经再无瓜葛。一切全凭爹做主就行。”此刻的李小姐就像一个已经失去了灵魂的躯体。只剩下麻木在左右自己。唯一能让她感觉心跳存在的。就是哪个叫孟星河的恶人。还有那张笑起來让人又爱又恨的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