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素脸蛋变的更红,苏慕白手里拿的正是刚才孟星河为她茶楼写的对联。她望了一眼孟星河,然后小声说道:“是妾身刚才写的,文词粗俗,难登大雅之堂,苏公子莫要见笑才是。”
“哦——原来是刘夫人所写,在下还以为是那个牛倌写的黄口之言。”得意笑了一声,苏慕白道:“不过,刘夫人的行书写的如此苍劲,尤甚男儿,当真是笔力超凡,世间难得呀!”
知道是在挖苦自己,钟玉素和气道:“苏公子妙赞,区区几个字怎么能入公子法眼,公子就不要笑话妾身了。”钟玉素立刻从苏慕白手中夺过那副对联,轻轻将它撕成两半,悦耳声道:“苏公子是江都才子,自然瞧不上妾身的拙作,如果公子不嫌弃,就替代妾身为这茶楼添一副对子如何。”正好桌上有文房四宝,钟玉素为了苏慕白取来,表情看不出任何的差异。
“原来刚才的对联是刘夫人装裱茶楼的对子。”苏慕白不屑的说了一声,颇为戏谑道:“要是如此对子贴出去只怕损了夫人的门面,在下不才到是有一副对子,希望能入夫人的法眼。”
今天有御史和学政两位大人在此,苏慕白当然想展现自己的才华。拿起桌上的毛笔,几乎是一气呵成,一副上好的对联就出现在纸上,周围的人皆是一叹,连两个大人也是高兴的点了点头。
“一楼风月宜酣饮,万里河山可畅怀。”钟玉素淡淡念了一遍,眼睛却是向孟星河望去。
这个死人,坐在那里就像生了根一样,早知道刚才就不替他遮掩了,反正他脸皮厚,由人嘲笑便是。钟玉素噌骂了一句,依旧高兴说道:“苏公子果然高才,的确比妾身高明的多,妾身先谢过公子了。”
学政大人此时也起身拿着苏慕白的对子大为欣赏。“不错,不错,颇有魏晋遗风,意境开远不失为一篇绝对,你果然没有辜负老夫的一番期望。”
得到学政大人的赞赏,苏慕白自然高兴,挑衅的看了一眼孟星河,胜利者的骄傲显露无疑。“孟兄,桃源一别想不到在江都还能见到你。不知刚才在下的对子如何,还请孟星河指点一二。”
老子最怕别人挑衅,只要是挑衅就会兴奋。孟星河嘿嘿笑了一声,面无表情说道:“对不起,老子不知道!”
他说了一句粗话之后,已经向二楼的楼道口走去,好像是要下楼。路过钟玉素身边,孟星河淡淡道:“哥坚硬如铁,请钟姑娘下次不要怀疑我是否挺拔。”
孟星河抖了抖自己的腰板,的却是坚硬。看见钟玉素顿时羞红了脸,孟星河换了一种语气,无比小声道:“你要的东西就在桌上,代我向浩然说一声,我先回妙玉坊了。”哈哈笑了几句,毫不在意身后几道复杂的眼光射来,孟星河就这样走下楼去。
听他最后一句,钟玉素的心顿时颤抖了一下,急忙走过去,看见刚才孟少爷所座的桌上,不知何时用茶水写了几排字。水渍未干,还能清晰看出是什么。这人还真是奇怪,专挑这些古怪的事来做,不过看见桌上用茶水写的字,钟玉素心中稍稍一暖,只是用心念道。
“此茶只因天上有,人间唯独碧螺春。”
短短两句,更胜千言万语,看见最后三字,钟玉素嘴角突然厥起一丝弧度,洁白的小虎牙,紧紧咬在一起,轻轻跺了跺脚骂道:“死人,连句话都写的那么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