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重焰想的是:还是慢慢地折磨吧。死了倒是便宜了他们。
刘念想的是:他们若是想死,有的是办法,又何必他来操心。
两人前面想的南辕北辙,后来又殊途同归,俱是觉得这些道修前途叵测,下场凄惨,自己却与心爱之人在一起,两厢对比,真是幸福至极。
苗革与姚步吉说了会儿,出来的时候,靳重焰觉得他嘴皮都磨薄了,依旧是愁眉苦脸,心里更觉得自己挺会过日子,才能这么红红火火。
苗革走后,刘念和靳重焰摸到石室,碰了碰茧子,茧子立刻滚开。
靳重焰觉得好玩,故意戳了几下,茧子就满屋子乱滚,到后来,茧子突然停下,说:“你是谁?”
靳重焰笑道:“是我们。”
姚步吉又惊又喜:“原来是靳道友!”
刘念道:“我们是来救你的。”
姚步吉道:“太好了,多谢二位,我们快走吧。”
刘念道:“那你先出来吧。”
姚步吉道:“不可,不可,时间还没到,我还不能出来。”
靳重焰摸了摸茧子,脸色古怪道:“这摸起来不像是法器?”
姚步吉道:“的确不是,这是……我吐的丝。”
……
刘念和靳重焰都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姚步吉尴尬地说:“我祖上有一位是蝴蝶妖……我也不知怎的,被苗革一吓,就开始吐丝了。”
靳重焰道:“听说吐丝死得快。”
……
刘念用力地戳着靳重焰的腰,靳重焰反手抱住他。
姚步吉也很是惆怅:“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也许活不久了。临死前,我想回太一宫看看,再给师尊泡一壶好茶,再为师弟们演练一套剑法,呜……我还没有道侣……就要死了。”
靳重焰十分同情:“的确凄惨。”
刘念无语:“何必如此悲观。依我看,不如你先查一查那位先祖活了多少岁,是否吐丝过,再考虑未来也不迟。”
“说的也是。”姚步吉又平静下来。
靳重焰道:“既然你一时不能离开,那我们改天再来救你。”
姚步吉急了:“救人如救火,怎能改天呢?”
靳重焰道:“那怎么救?”
姚步吉道:“虽然我不能走,但是我能滚。只是看不见路,不敢随意滚。如今有你们为我把舵,我一定能够顺顺利利地滚出去。”
靳重焰把茧子朝门的方向推了一下:“那就滚吧。”
茧子虽然大,但滚起来挺轻盈,遇到狭窄的地方,茧子自动会凹进去一块,倒如姚步吉说的,十分顺利。正当他们来到洞口,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苗革回来了。
姚步吉滚得正兴起,突然被挡住,立刻说:“方向不对啊,我被挡住了,再转转。”
苗革脸色阴沉:“你同谁说话?”
茧子立刻震了一下,僵硬了。
苗革将茧子推回山洞,搜寻着其他人的踪迹,遍寻不获后,突然道:“独孤盛是举世无双的混蛋王八蛋!”
……
茧子里,伸出一根大拇指。
茧子外,伸出一根大拇指。
姚步吉和靳重焰同时想:说得好。
苗革又对独孤盛骂了会儿,才将信将疑地自言自语道:“难道不是柳越?”据他所知,独孤盛已死,他的隐身法宝应该落在大弟子手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