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经过了那样的皇子生活,于普通人家的生活总是需要一些适应期,而黄欣的适应期短暂,也不得不短暂的结果便是他挑剔了许多,比如他的枕头被子,这种东西除了清洗晾晒,旁人最好是不要过手,否则他就有一种怎么都不舒服的感觉。
若说是洁癖吧,他觉得自己还没那么严重,但若说不是,也许就是挑,亦或者是独?
好在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他懒得纠正,黄家人乐意惯着,除了黄乐偶尔看他不顺眼,故意要在他的被子上搓鼓一阵儿,在他的枕头上留下几根头发证明到此一游的痕迹之外,其他的人,都很自觉宠溺他的小毛病。
“不是吧,你还真带了!”赵姐惊讶地张大了嘴,这孩子,怎么样的啊?还是神童都有点儿怪癖?
自从接手了黄欣这么一个神童,赵姐在查看对方资料的同时也去网上搜了搜神童的事迹,古今中外,黄欣倒也不是独一个的,看得多了便也不觉得多么稀奇,而比起那些神童的古怪孤僻,黄欣这个格外好相处的,便属于难得了。
指了客房的位置,赵姐再看到黄欣拿出自己的被单被子来的时候,已经学会处变不惊了。
“你这是洁癖吧,一定是洁癖。”赵姐自己下了论断,又打量了一下正在喝水的黄欣,他用的杯子自然也是他自己从家里带来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样的毛病。”
“那是因为我随遇而安啊!”黄欣随口应了一句,因为干坐着无聊,又是在别人家,倒也不好随便去碰电脑,免得看到了什么*的东西,他便随手拿起了沙发上的遥控器,按开了电视。
最近正是秦歌热播,各个电视台都是秦歌的样子,不想要看秦朝二世而亡那段历史的黄欣连着换了几个台,正有些厌了,却按到了一个娱乐频道,正中的一个女子正在嘤嘤哭泣,那是个脸庞圆润好似苹果的女孩儿,看着很有些清纯可爱的风格,一身粉嫩的裙子也是卡哇伊的,哭得微微红了眼眶,鼻头也红了少许,有些惹人怜的味道。
从之前一晃而过的镜头中好似看到了赵姐的身影,黄欣停下了换台的动作。
被一连串换台换得眼花缭乱的赵姐扫了一眼电视,说:“没想到你还爱看娱乐,不过看看也好,悲欢离合的,总要吸取点儿经验,你瞧郭雪,人家就比你演得好,哭得多楚楚可怜啊,真是我见犹怜。”
“这个就是郭雪?”对这个名字,黄欣还是从慕容婉的口中听说过,而因为同属于赵姐手下,他也不是一无所知,什么清纯女神之类的,这位是以玉女歌手的身份出道的,而出道之后,唱而优则演,就像是必然的,走入了演艺圈。
“嗯。”赵姐点了点头,摘了眼镜拿着苹果啃的她倒有了些邻家姐姐的样子,少了平日里的干练,看着更为清爽了,“你看她的样子,猜猜她多大了?”
瞧着赵姐神秘的样子,黄欣沉吟了一下:“三十多了?”
“你怎么猜中的?你早知道了?”赵姐惊讶了一下。
“既然让我猜,肯定就不是表面上的样子,而她若是年轻的话,赵姐也不会让我猜,那么只能往年老了猜,看她二十来岁的样子定然不会是四十多岁,那么,三十多岁还是有可能的。”
听着黄欣的分析,赵姐点了点头,赞道:“不愧是神童。”
如今对这个词已经能够当耳旁风听的黄欣没有表示,只是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水,他喝水如同喝茶一样,一小口一小口好似慢慢品味一样,动作优雅极了。
赏心悦目的样子,赏心悦目的动作,总是能够让人心情更加愉快的,再加上苹果这种水果据说有助于愉悦心情,于是随着大半个苹果落肚,赵姐的心情好似更好了,话也多了,“她今年都三十六了,看不出来吧!其实她出道的时候已经不年轻了,走的又是甜美风,自然红不了多久,虽然得了靠山,又有些演技,但是到了这个年龄,她也想着安定了… …”
“同是女人,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想法,但是她的做法… …”赵姐说着皱了皱眉头,她不是喜欢背后说人的,只不过那些事情基本都已经见报,她说不说倒也不重要,话已经到了嘴边,憋回去总是伤身,便说了,“… …豪门哪里是那么好进的,那个穆启达又不是傻子,看看他哥哥穆启运就知道了,人家再怎么彩旗飘飘,红旗不倒也是真的,能够在穆董过世之后撑起一个风雨飘摇的正达集团,穆启运不是个好对付的,但他的弟弟,能够当上穆总这么多年的穆启达又是什么好糊弄的,别以为人家没娶亲就能靠上去… …”
说了这么多,觉得有些过了的赵姐一回眼,看到黄欣,顿时觉得自己残害少年儿童了,不管这孩子多么神童多么成熟,如今也不过是个孩子,她跟一个孩子说这些情情爱爱靠不靠的,实在是… …
讪讪笑了笑,赵姐没再往下说,但又觉得这样没头尾不太好,草草总结道:“总之,我看她这次有点儿悬,那穆启达… …谁不知道谁啊,她以前的那些事,怕是包不住… …不过,这也不归我管了,眼看着她这头尾大不掉,也只能甩出去了… …以后,我手里就你和慕容婉了,你们两个都是省心的,也能让我松快松快了。”
随着赵姐话音终了,电视上的那一段采访也告了段落,依旧是捕风捉影的一系列说法,反正男方没露面,女方哭诉再多,也只是独角戏,唱不下去,记者只能飘飘渺渺说上一些,倒把那男方的背景说了说,也算是给黄欣普及了一下知识。
只不过,黄欣听完之后就一个感觉,原来正达集团不小啊!旁的,便是为那个郭雪暗暗叹息了,不管成不成,一个女人这样靠上去,总是落了下乘,以后的路未必好走。
对于女子,他总有一种天然的怜惜,而这种怜惜于此时又显得冷漠,因为这种旁观的眼神,本就是容易让人无地自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