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心却断然摇了摇头,就凭他们三个人,完全不是跟在姚瑞宁身边的那个老仆人的对手。贸然出手只不过是去送死而已,对消解他们头上的污名根本就无济于事。现在所能做的就只有隐忍而已。
三个人径直走到最前面坐了下来,将周围的议论和辱骂抛在脑后。
在月白色的蒲团上坐定之后,整个讲武堂的前面走出来一个头发根根直立的矮粗男人,那男人满面红光,眼神犀利闪亮。然而男人身上却只是穿着一身褐色麻布衣服,破烂不堪,甚至在背后还松散地系着蓑草所编成的蓑衣,看起来就好像是刚刚出去打渔了一样。
绯心三人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这个矮粗的男人是什么来路,只是惊讶于他来了之后,整个讲武堂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再有任何窃窃私语,低声嗡嗡,想必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矮粗男人走上整个讲武堂最前面的台子,在一张长约一丈的紫檀木桌子后面坐了下来。面带微笑,扫视了整个讲武堂一眼。
男人最后的目光落在了讲武堂的右边,绯心他们三个所在的月白蒲团那边。
男人脸上的微笑突然消失了,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混合着惊愕、羞愧与杀意混合在一起的神情。眼神也越发变得犀利,迎着那目光看过去就仿佛是看到了一柄锋利的刀剑。
绯心三人与讲武堂最前面的高台相距大约有三丈远,只是感觉那人将目光久久地停在他们身上,却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在看谁。三个人微微侧头又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都在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迷茫的神色。
讲武堂中分属不同颜色龙旗的队员们看到男人一直在看着月白队的三个白人,也都将目光投了过去。一时之间,仿佛绯心他们三个人一下子就成了焦人物。
“嗯哼。”从玄黑队的那边传来了一声刻意的清喉咙声音,听声音似乎是姚瑞宁的嗓音。于是整个讲武堂中的人又都将目光转向了玄黑队。
这声音将台上的男人惊醒,锐利的目光一扫,所有人心头都是一跳,有一种想要从屁股下面的蒲团跳起来跑出讲武堂的冲动。玄黑那边刚刚清喉咙的那人被这目光也震慑得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那男人于是又将目光停在了月白队的那边,良久良久,最后起身从讲武堂前台的长桌站起,头也不回地就走出了讲武堂。
整个讲武堂瞬间大哗起来,众多少年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怎么回事,为什么台上的男人只是盯着绯心他们三个人看了一会就走了。那这讲武堂里面的八百多学员算是什么?
“撤了撤了,三个白人一来就把副院长给气走了。”姚瑞宁第一个站起来,满脸倦意地朝绯心他们三个那里看了一眼,随后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讲武堂。
有姚瑞宁带头,所有人都从蒲团上站了起来,走出门去。每个人出门之前必定都会朝绯心三人的方向投出不善的目光。
“妈的老子有一种成王了的感觉,哪个出门都得向我行礼。”曲宁忍不出爆了一句粗口。
“你就别做梦了,你要能成王,母猪都上树了。”汲圆也忍不住埋汰了一下曲宁。
绯心摇了摇头快步朝前走去,感觉跟着这两个家伙自己肯定会变得越来越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