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收起,太阳又重新升起。
夺牌大典终于结束了,姚瑞宁带领着七百多人的队伍显然成为了最大的赢家。而很多少年们只留下了一身的伤痛和满腹抱怨,正集中在山口让等候的大夫进行简单的诊治。
“闪开!都他妈的给我滚开!”一个少年身上背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从陇源山山口跑出来,少年的一条胳膊无力地垂在身体的一侧,没有骨头一样,显然是断了。少年身后跟着一个胖子,胖子的衣服撕成了一条一条的挂在身上,隐约可见里面雪白的皮肉和已经凝结的血痂。
这两个人自然就是曲宁和汲圆,趴在曲宁身上挣扎着呼吸的就是让被两个人从山上背下来的绯心。曲宁和汲圆两个人不知道绯心的伤到底有多重,只知道他还在呼吸,口鼻之中却不时有污血流出来。
他们两个真的不知道绯心还能活多久,于是烈火焚心,焦急无比,急冲冲地就朝着人群里面的大夫那里跑去。
“都滚开,给老子找个大夫来!”跑得气喘吁吁的曲宁,依旧谩骂着催促前面的人闪开。
“老子就不滚,你能怎样?”
一路闯来,终于踢到了铁板,曲宁抬头一看,七尺高的壮汉站在他面前。
“没时间和你玩,等我有空的,老子让你跪在我面前喊爷爷。”曲宁只能绕路,嘴里嘟嘟囔囔地朝一个穿着白色长衫,背后写着“医”字的家伙跑去,全然不顾一路上人们的指指和咒骂。
跑到了那个胡子已经花白了的老大夫面前,将绯心轻轻地放在地上,曲宁喘了一口气,咽下一口吐沫,“给我兄弟看看,他快不行了!”
“急什么,这里每个人都快不行了。”老大夫慢条斯理地,依旧不慌不忙地检查躺在他身前少年的伤口。
那少年的腹部破开了一个大洞,似乎是被钝器硬塞进了肚子里面然后拔出来造成的,伤口周围的皮肉都碎成了一团。少年面色如同金纸,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老家伙,他都已经是个死人了,你还在那瞎忙活什么?我兄弟可还是个活人!”曲宁急了,拽着老大夫的衣服领子就把他给拎了过来。
汲圆也眼睛红红的,因为他看到绯心的嘴角又有一股暗黑色的血流了出来。
老大夫麻木地看了曲宁一眼,用手轻轻地在绯心的腹部按了按。
绯心还在昏迷之中,却也被老大夫的这几下按得微微抬起头来,脸上显出疼痛已极的神色,鼻子和嘴角同时涌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