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州城,东北角落向来是贫苦人家聚集的地方。这里房屋大多数都是挡雨不遮风的破屋烂室,基本无人居住,却时常有乞丐在这里过夜。
在这废弃的角落一处不起眼的屋中,黑心秀才唐三正端详着手中的一柄纯金色仿佛牙签一样的刀,刀锋薄如蝉翼,却入手沉重,似乎真的是纯金打造的一般。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刀柄上的花纹,沉吟着陷入了沉思。
一旁胡胖子刚刚吸完了手里的最后一支纸烟,惆怅地叹了一口气,“三哥,这刀子能值不少钱吧?”
唐三的目光仍然死死地盯着那把刀,“想死的话就拿去当了吧。”
胡胖子自讨了一个没趣,啧了一声坐到了一边去了。
骷髅接过话头,“三哥,那天咱们兄弟都已经追上了梁家的那兔崽子,怎么就让他这么跑了?咱们出来做这不要命生意的一个是杀两个是砍,那个节骨眼莫不是三哥心软了?”
唐三的目光从那柄刀上抬起,看着前方很远很远的地方,“不是我动了善心。本来兄弟们都是把脑袋拴到了裤腰带上,这一次就是要吞了这条大鱼,金山银山扬名立万。我就算是真的要做做善事积阴德那也是这梁家一票之后的事情。”他将那金色的刀在手指上一划,刀刃仿佛有磁性一般一下子就陷入了皮肤之中,殷红色的血液慢慢从那道细的伤口中渗了出来。“你们两个没搞清楚,那天晚上不是咱们放过了那个梁家的子,而是那个穿着黑衣的子放过了咱们。”
胡胖子心中想起来那少年的眼神,竟然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冷战,“那子看老子的眼神是的确有不对劲。”
“哼,那子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一个刚断奶的娃娃,毛都还没长齐,就让咱们三个汉子灰溜溜地走了,”骷髅眼看着到嘴的鸭子飞走了,一肚子的怨气,“传出去了还不被人笑掉了大牙!”
唐三懒得和他辩论,径直问胡胖子道,“胡胖子,这两天外边怎么样?”
那胡胖子闷声闷气地,“梁园亭那个老狐狸回来了,顺带着还多派了五百兵卒,把这苍州城围的跟个铁桶一样。”他骂了一声娘,又发泄一样地用力踢飞了脚下的凳子,唉声叹气地,“这次真的算栽了。”
唐三的脸色阴沉,“骷髅,你你认识的那个守城的校官呢?”
那骷髅满脸的褶皱相较之前几天显得更深了许多,“在原来的老地方给他留下了暗号,却没有回应,这线应该是断了。”
唐三了头,“如此看来,还得从长计议才行。”他站起身来,“时候也不早了,我出去弄东西吃。”
一直到傍晚时分,那唐三才从外面拿着六个包子回来。
胡胖子和骷髅两个人早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一人燃了一支纸烟试图缓解饥饿。
胡胖子见到唐三手中的大包子,闻着包子的香气早就口中流涎,无法自控了,也不顾烫手,拿出来一个就咬了下去,险些连手指头都一起填到了嘴里。反倒是那骷髅,真的仿佛是骷髅一般,竟然只是将两个包子的外皮剥下来吃了,而将里面的肉馅都给了胡胖子。
三人狼吞虎咽地解决了三个包子之后,唐三擦了擦嘴角的油,“在外面听到了一个消息,梁园亭那老狐狸新认了一个义子,明天在弥香楼宴请全城的百姓。你们猜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