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孺人哪能不知他的意思,急急解释:“这缎子是给了扉娘,姿娘那里也有一些,她们两个手脚又松,又赏给亲厚的养娘去,也未可知啊等我下去查问清楚……”
“罢了”田吾正疲惫地一摆手,要深究,只怕有心无力。
盛夏时令着装单薄,中衣围身多不用,外裳之下便是肚兜和yu体横陈……田孺人捏着一截碎裂的女袖(还是蛮力拉扯造成的碎裂),脑中浮想联翩,脸孔发燥。老爷说罢了,自己身为当家主母,可不能轻易地罢了。
她先唤来府中针线养娘问话,之后便揣起这一截残袖去了西跨院的文绣楼。针线养娘说了,这件夏衫是大姐姐拿料子过来叫她做的。
扉娘正在想心事,人怔怔的,见了这件物事,一个激灵就醒过来神。接过来揉捏几遍,残破的裂口让人心惊。“春芽?春芽她的衣裳怎么弄成这样了?她人呢?”
“娘也猜到是她,不知羞耻的贱婢就只一单件衣裳,扯下来啥也不剩了”田孺人愤愤地说。衣裳是女儿叫做的,却未见女儿穿在身上,必定是亲近的养娘穿了,有这样不知羞耻的祸根,难怪女儿不学好,生生被教唆坏了这婢子决计是不能留了。“她人在哪里,娘这不是来问你吗不跳字。
扉娘惴惴:“娘何故如此骂她?”
“何故?你想想,大热的天她能穿两件衣裳?不怕把自个捂死?瞧瞧,衣裳都撕成这样,风光全漏了,谁知道是跟什么人拉拉扯扯的干什么勾当?她人呢?还没回来?”
扉娘此刻脑中转的念头跟母亲完全不一样,春芽怎么会跟男人拉拉扯扯不清不白呢?绝不会的。扉娘抖开衣袖,认清了上面的字迹,虽是写在软绵绵的布帛上,那笔锋还是一如既往的挺拔,英气,透着阳刚。字是春芽写的,这袖子大概也是自个扯下来的。
心中略定,坦然答道:“她呀,今儿一早,叫女儿打发出府去了,再不必回来的……”
“你怎么舍得?”田孺人有些疑惑,想起女儿抢春芽出柴房时那股豁出一切的彪悍,她觉得女儿行止反常,一次次的让自己大吃一惊。或许是女儿听了自己申斥痛改前非了呢?“也好,那贱婢……”
扉娘听着别扭,觉得有必要适时地维护一下自己的养娘,于是打断母亲粗鲁的话语:“娘,春芽这人能诗会写,这字就是她自个写的,这袖子多半也是她自个扯下来的,您就别再骂了,她不是您想的那号人”
扉娘再也想不到,自己这番辩护着实让母亲对春芽印象稍稍好了一些,却也引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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