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走起!”负伤少年喊到“十”的时候,声音突然上扬,“走起”二字话音未落,天山折梅手施展开来。左手不能用,没关系,单手足矣。不过一介莽夫,唯独力大而已。
恰逢左力一拳用老,正待收拳,却发现自己的左腕被程凛用诡异手法扣住命门要害。人家只用右手三指用力一按,自己整个身体都酸麻不已,半分力道提不起来,随即腿一软,单膝跪到在地。
“怎么会?我不服!”左力声嘶力竭的喊道:“程凛,你用这等招数,非大丈夫也!”
“不服?”程凛唇角挑了起来,撇了撇,嘲讽道:“好!本将军放了你,再来!”打,就要把对方彻底打服了。古有诸葛亮七擒孟获,今天姑奶奶大不了就七打左力!
“姓左的,枉费你姓了这么好的姓氏,真给大将军丢人,给左家丢脸。男子汉大丈夫输了就是输了,这么狡辩,哼哼!”曾小胖挂着伤胳膊,跳着脚叫骂起来:“我呸!老子顶看不起你这样的!”
傲娇少年牛卉没说话,却把鄙视眼神免费送给左大力士。曾小胖之言,深得其心,说出了他的心声。
“咱们左将军不是说力能扛鼎,为我大周第二力士吗?怎么?”御林军中有人话未说完,便被同伴按住。
“嘘!我似乎好像记起来了,咱大周还有个单手举鼎的力士,姓什么来着,陈?还是成?还是……不对不对,小程将军太瘦小了,怎么看都不像,一定是我多想……”
他们在私底下窃窃私语,那边黑羽军炸开了锅。
“啊哈,老爷兵,老爷将军,真是什么人溜什么鸟,什么兵配什么将。输不起别玩啊!”
“输了就是输了,还带这样?简直就不是个带把儿的!丢人!还不如咱们爷们!”
……
“刚才是本将军疏忽大意才中了你的道儿!再来!这次咱们比兵器!”左力脸红了,红到了耳朵根,幸好他人高马大长得黑,才没让人察觉出他的窘态来。人高马大的力士哥有自己的想法,刚才拳脚上没赢了程凛,对方那手指头都和铁箍一般,搭上自己命脉,自己浑身上下就使不出劲儿来,实在是奇怪诡异。这次上家伙,只要不让对方近身,就不会被他手掌搭上,自然便不会中招。
他心中小算盘打得劈啪作响,却不肯就此认输。刚刚自己明明是压着文弱书生般的伤残少年打的,怎么就突然之间被逆袭了呢?不服!就是不服!
“好!左将军请先!兵器任选,程某依旧空手!”程凛打定主意要收拾刺头,做足姿态,伸出完好的右手,冲着左力一勾,天山折梅手起手式摆出来,平静中露出骨子中掩饰不去的酷霸狂拽。睡不着觉就有人送枕头,程凛正愁找不着一只有分量的猴子杀给鸡/们看呢。左大力士上赶着跳出来,简直不要太贴心。
“来人!把本将军的掩月刀拿来!”左力士不理众人议论纷纷,大声喊道。
御林军中俩兵卒闻言出列,不多时,俩壮小伙合力抬来一把长约二米七八的长刀,刀头阔且长,类似半弦月,背有歧刃。天不热,可俩小伙额头见汗,可见这家伙有多沉重,刀的主人臂力有多强。
“程将军,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左某掌中有刀,不伤手无寸铁之人!”脚尖一挑,重逾百斤的掩月刀被左力轻松挑起,飞到空中,左力右手高举,一把握住刀身,耍了几下,才将刀杆往地上一戳,“婉言”劝道。
他这俩下耍得虎虎生风,足见真功夫,引得御林军众人叫好不已。反观黑羽军的流氓大兵们,一个个不为所动,歪头的歪头,撇嘴的撇嘴,不吃左力士这套。
“程某……”左臂负伤的少年眼帘一抬,抬头挺胸,傲然道:“一言九鼎,从无戏言一说!空手便是空手!”
“承让!杀!”程凛这么作,左力喜不自胜,不再谦让,双手一握刀杆,整个人顿显不同。劈、砍、磨、撩、削、裁、展、挑、拍、挂、拘、割,左力使出浑身解数,把掌中长刀舞出了花,刀刀致命,变招极快,什么点到为止,什么不能伤人,通通忘到爪哇国去。
进攻,进攻,进攻!左力性子急,从小到大,仗着力大,向来自视甚高。可现在接二连三被眼前的瘦弱小子打败,左力爆发出超乎寻常的力量与技巧。
掩月刀太长,左力又攻得紧,一时之间,倒真弄得程凛手忙脚乱,不得不展开古墓轻功,一串漂亮的小跟头,往后翻去,动作飘逸,虽未还手,却比步步紧逼的左力显得潇洒多了。
“好!镇北将军厉害!”
“什么?还是我们左将军厉害!没看你们镇北将军都没还手之力了吗?哈哈哈!”
……
程凛稳稳落地,脚下正是沙土所在,松软异常。熊逼孩子没多想,左脚一踢,一捧沙子迎着左力面门攘了过去。虽然有点下三滥的感脚,却意外受流氓大兵的欢迎,越发从心底认可新上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