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少面似寒霜,怒了。
牛某人本来是想夸人,哪成想变成了得罪人。他年少气盛,不肯放低姿态,干脆将错就错,死鸭子嘴硬,昂首挺胸,用鼻孔对着程凛道:“那又如何?”
“哼哼,牛兄,咱们的赌注不妨再加上一点!若是谁输了,就倒立绕着演武场来上一圈,还要同时学狗叫!你可敢应?”激将法谁不会用,程凛用得极好,堂堂正正的阳谋,不担心对方不上当。
“你,哼,好!”本来牛卉不想答应,只是转念一想,若是自己不应,仿佛是己方示弱,怕了对方一样,那还了得!
彩头添了。
程凛vs牛卉,1:0。
上来就稳稳压了牛卉一头,博彦胖哥哥笑面佛似的,瞧见谁都是笑模样。
“第二局,纵马骑射!”胖哥哥自允中人,大胖手一挥,朗声宣布。
却是牛卉的狗腿小弟,早去了马厩,牵了马匹过来。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其中,御说的是驾车的技巧,可鉴于梅山书院收的都是武将家的官二代,官三代什么的,添了骑马技能,连射都有骑射论。
本来这是读书人不乐见的事,可放到这特殊圈子,意外受欢迎。这里的熊孩子们,都是糙汉子家庭出身,披层斯文皮,改不了本性。正应了那句“青山易改,本性难移。”
牛卉小弟殷勤,自然是有目的。
开局程凛便赢了一阵,这回牛卉必须能扳回一局,否则连下局的边儿都摸不着,自家老大就得丢人输钱,外加倒立学狗叫。
给牛卉牵马,自然是颜好,温顺好驾驭的,给程凛的,嘿嘿,自然是相应桀骜难驯的。
马往程凛身前一站,三色杂毛马,模样丑不提,四蹄乱蹬,鼻孔冒粗气,还有点小脾气。
……
求不开玩笑!
曾经的小白领就去青龙峡的时候,骑过马,还是有人给牵着的,甚至上马之前,人家还安慰她,这是匹老母马,温顺得很。就那样,程凛上了马还较劲儿,第二天腰酸背痛腿抽筋,躺了一天才缓上来。
好在这丫头之前赢了一局,现在面无表情,内心纠结,否则就要露怯,到时候就真丢人了。
牛卉倒是干脆,其实已经飞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潇洒无比,赢得了阵阵叫好之声。
一牵缰绳,马起扬,双脚踩蹬收缰绳,摆出个马人立的帅气姿势,少年白马,怎一个帅气了得!
哪怕是程凛都不得不承认,若非对方嘴上不讨好,又是个找茬儿的,自己都得为他点个赞字。
三毛马打了个喷嚏,前蹄开始刨地,显然已经不耐烦起来。
“牛兄,请先!”程凛不晓得规矩,生怕露馅儿,干脆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对方先来。
“程兄,你这般托大,小心一会儿哭鼻子!”牛卉少年的小弟,见主子不说话,冲上来嘴炮。
“小兔崽子,程老弟之前一局可是赢的,怕先出手,赢得太漂亮了,让小牛没脸显本事!”博彦胖哥哥毒舌一流,瞬间把局势逆转。
“多说无益,手下见真章!”白马少年摆手止住自家跟班小弟,又冲程凛道:“牛某先来无妨,献丑了!”
他小弟当真有眼力价,上来个小子,奉上弓箭。
双弓!
程凛的眼眯了起来,这是一臂拉双弓的节奏?
牛家少年郎试了试弓,马匹左右各挂了一张。少年白衣白马,策马扬鞭,先是绕着演武场的周边来了一圈优雅小跑,之后策马狂奔。
马蹄翻飞,牛家少年郎取了左边弓,左执弓,右控弦,弓似满月,箭似流星,连着五射,单数靶盘红心之上,皆中一箭。
“好,好啊!”少年英姿,又是一阵欢呼之声。
白衣少年显摆,一拉缰绳,马头调转,白马疾驰,舍了左手弓,换上右边弓,右执弓,左控弦。马疾驰,箭连射,双数的靶盘红心,全中。
“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