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瞬间眉头一耸,后背一阵发寒,陈瑄这个王八蛋,仗着自己有点儿权利,就这般任性妄为,果然是个不省心的!
她抬起头朝着梁桥昇看了看,眼神里满满都是:师傅你带我走吧,我不要独自留在这个陌生滴地方。
梁桥昇抿了抿嘴唇,有些不悦,凭什么让他徒弟给人熬药啊,刚要开口拒绝,陈瑄接下来的话便又来了:
“回头贵人病好了,我代表贺知州给梁医师送去一面锦旗,我从北方带回来的一并药材,也便都给了你的药房吧。”
喜宝嘣一下瞪圆了眼睛,依然祈求的看着师傅,可是却眼睁睁瞧着师傅本来还义正言辞的脸,慢慢的慢慢的变得不那么义正言辞了。
就在喜宝还存着希望,渴望师傅能顾念她在这知州府里人生地不熟的可怜,却听梁医师大义凛然道:“陈大人说的什么话,小徒留下来看着下人们煎个药而已,小事儿小事儿。”说罢,还恋爱的拍了拍喜宝的肩膀,“好好看着哈,为师先回去了,到时候自会派人去你府上与你母亲说一声。”
说完,梁桥昇就大摇大摆走了,那摇摇晃晃高兴的背影,也许正琢磨着陈瑄到底有哪些好药材呢……
喜宝满面怅然,师傅,你就这么丢下徒儿不管了啊。昨日里还口口声声好徒儿,如今却就这么……
你妹的,变的也太快了吧。
节操呢?师傅,你的节操呢?
眼看着医师们都纷纷走了,有的疑惑的扭头瞄一眼喜宝,却也不过扫一眼,便纷纷离开。
贺知州也有些不明白陈瑄的意思,不过贺知州为人很有趣,绝不轻易得罪任何人,尤其是陈瑄这个冉冉升起的似乎非常有潜力的官场新秀。
他扭头看了眼陈瑄,又看了看喜宝,好吧,既然这人是陈瑄留下的,他也不多吭声了,便立即吩咐下人买药的买药,准备煎药的锅的便去准备,府内惯用医师则坐在一边反复推敲梁医师的方子……
喜宝站在一侧,扭头看着陈瑄,她还真不怕他,有母亲这个似乎很彪悍到陈瑄也搞不定的靠山在后,她还是觉得挺硬气的。
陈瑄看着喜宝,便开口问道:“你学医多久?”
“……”非暴力不合作。
“才几个月就能看诊知病因定病症了?”陈瑄语气里俱是讥讽。
“……”知道我只学了几个月还要开口问,老年痴呆。
“能独自在合肥县生存下去倒是不容易,看样子还是有点儿能耐的。”陈瑄抬起眼睛看着喜宝。红灯笼的映衬下,陈瑄的脸也透着红光,他歪着头脸,坐在椅子上,一副尊贵模样,说话口气高高在上。
喜宝很不喜欢。
“是啊,没点儿能耐,早被人牙子卖去青楼,或者直接送去给人家当下人洗衣服了。不一定哪天就被打死了,也或者生不如死之类的。”喜宝没好气,梗着脖子叱道,眼神炯炯的瞪着陈瑄,他居然还有脸开这样的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