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嬷嬷在一旁会心的笑,刚刚来侯府时,听说过这位五夫人的脾性极其暴躁的恶名,可亲眼见她的人,却知道这位五夫人是良善人,只要你对她好,她便能对你更好,但如若你对她不好,她则像个刺猬一样。
这样的人自当是好相交,从她的丫鬟身上就瞧得出来……
乔高升在一旁也跟随着笑,“五夫人,我想请一天的假,您看成吗?”
“你干嘛去?”林夕落问的格外清楚,这倒不是他不肯放人,而是近期魏青岩已经开始帮他运作太医院的复职之事,可不能让他再因为拈花惹草闹出事来。
乔高升见林夕落这一脸的怀疑也是苦笑,言道:“锦娘有喜了,所以我想去林府看一看。”
“有喜啦?”林夕落眼前一亮,心里则琢磨林政辛还挺厉害啊,这刚成婚多久……
乔高升也忍不住笑,“是啊,也是昨晚林大总管特意来传的信儿,我寻思今儿给您请完脉,如若无事我就去看看她。”
“冬荷,”林夕落当即喊着,“去把我的那些补品都拿着给乔太医,让他送去给锦娘!”虽然乔锦娘嫁给林政辛,林夕落从辈分上应该称呼她为十三婶,可这话她怎么都喊不出口,就依旧称呼锦娘。
冬荷应下便去取,乔高升则立即道谢,待取过东西就快快离去,他也快当了外祖父,这也是个喜事!
魏青岩在院子中一直都未进来,林夕落只听着细声议论的声音,可听着却格外耳熟?
“谁在外面呢?”林夕落喊一声,院中的声音嘎然而止,随即便有人迈步进门,林夕落看他则脸上喜意更浓,“是义兄!”
李泊言不敢走的太近,只站在门口道:“可要多注意身子,今儿也是与大人回事,二来也看一看你。”
林夕落也没让他走过来,李泊言就是个骨子里仍守着文人规礼的武夫,这种矛盾体也实在让人无法纠正了。
“我还好,爹和娘怎么样?你的婚事筹备的如何了?”林夕落问着此事,李泊言则点头,“一切都好。”
“仲恒怎么样了?”林夕落问起魏仲恒,他自过完年后便回了“麒麟楼”,林夕落本是要求他将伤都养好再说,可这孩子就是死拧,说看到那些木头石料能好一大半儿,林夕落也没了辙,只得点头答应了。
其实林夕落知道,他是在逃避侯府,逃避这一个让人堵心的年,不过他既然已经做出弃掉世子位的决定,林夕落便让李泊言开始教他雕字,总要在侯府有一分地位,而不再似以前那样可有可无。
李泊言听她问起魏仲恒则点头道:“学的很快,也很刻苦,只是体力不够,我每天只允他练一个时辰,也开始教习他练一些拳脚,不为能打仗,只为能强身健体。”
林夕落点了点头,“那事儿也是个体力活儿,没个好身子可不成。”
李泊言格外认同,最初连他这种习武之人都会觉得浑身疲惫,何况那一个病弱的孩子了?
林夕落看到李泊言,不知为何脑子里忽然蹦出了林竖贤的影子,他可许久都没了音讯,可是复职入朝了?
“先生最近怎么样?义兄与他可有联系?”林夕落豁然问起林竖贤倒让李泊言一愣,下意识的看向魏青岩,魏青岩没有不悦,只摆手道:“跟她说吧,她如今哪儿都动不了,习惯于刨根问底儿。”
林夕落撇嘴瞪他,李泊言则苦笑道:“他已经复职,其实还有点儿早,不过林老太爷的身子已经是极限,能从过年挺至现在已经是不容易了!”
说至林忠德,林夕落的神情略有失落,“那大伯父与三伯父最近就在争家主之位?”
李泊言点了头,“打的头破血流,不可开交。”
“那父亲呢?可有被他们揪住不放?”林夕落心里不免又开始惦记,李泊言终于体会魏青岩刚刚的“刨根问底儿”,只得答道:“的确是被缠的不清……”
“过分。”林夕落嘟嘴抱怨,李泊言则立即点头,随后安慰道:“不过此事妹妹不必担心,有魏大人在,他们不敢胡来,而林竖贤如今重新上朝,他这言官第一人无人敢惹,谁找他,他就弹劾谁,丝毫不顾忌脸面。”
林夕落只得叹了口气,不过这等事也只有林竖贤能做得出来……
正在三人议林家事时,门外豁然有一个大嗓门子在嚷嚷着:“魏崽子,你快出来,本王有喜事告诉你!”
这不是齐献王?他怎么闯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