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辞官的消息恐怕昨日就已经成折递向西北,我更想得知皇上会有什么反应。”魏青岩话语玩味,林夕落略有不明,“你期望皇上有何反应?”
魏青岩没回答,反问道:“你猜?”
“我怎能知道。”
林夕落用手杵着小脸:“如今要想办法解决的是侯爷这方你如何回答吧?”
提及宣阳侯,魏青岩的喜意则消失下去,“走吧。”
宣阳侯昨晚得知了这个消息就快气吐了血,而后得知魏青岩与福陵王对坐拼酒喝的酩酊大醉,他这一宿都没睡着。
虽说宣阳侯心中对太子威逼利诱的行为心中有数,可他如今就不明白魏青岩此举到底为何。
那位可是东宫太子,皇上还能另立新储?
之前魏青岩无论有何行动都会提前与他打一声招呼,可如今他却是最后得知之人!
昨儿出门归来就被朝堂的其他官员堵住探问魏青岩为何辞官,宣阳侯听了后绝对不信,只道是谣传,而后还是吏部的人确定此事,宣阳侯才勃然大惊,惊后是怒,可他独自在侯府中怒了一天,魏青岩却压根儿没回来,而是去了林家。
林忠德个老东西乃是言官之首,被弹劾的罢官,他居然还去探望,这小子,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一宿宣阳侯都没能歇好,这才一早就派人前去“麒麟楼”让他夫妻二人回来。
魏青岩与林夕落回到侯府已近午时,宣阳侯是气的吃不下、喝不下,得知魏青岩回府没有立即来他这里,而是先回了“郁林阁”,宣阳侯气的又拍碎一个桌案随后嚷道:“他不来,老子去找他!”
故而,没等魏青岩与林夕落出门,就被宣阳侯堵上门来。
“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都不先与本侯商议一下你就擅自决定,你的眼中还有没有这个家?还有没有本侯?你放肆!”宣阳侯一巴掌又拍在桌案之上,林夕落在一旁看的直心疼,连一个石桌都能被宣阳侯的巴掌拍出弧度来,他这手不疼吗?
魏青岩好似早已料到他会这般问,脸上分毫的惊讶都没有,“怎么?你巴不得我去卖命?”
“混账!”宣阳侯筹措半晌终究蹦出这两个字,“如今辞官,皇上那方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你往后怎么办?”
魏青岩神色恬淡,仰头道:“怎么办?陪着夕落游玩,当木匠,挣银子,岂不乐哉?”
“乐个屁!”宣阳侯仨字否定,“本侯不依!”
“官儿已经辞了,你不依又有何用?”魏青岩耸了耸肩,“皇宠越盛的人死的越快,那几位都是皇室血统,皇上纵使勃然大怒,那也是他的种,枪打出头鸟,不知我何时就被当成这样一个倒霉人被逮住,我为何不躲?何况雕木铺子的事乃皇上密旨,不容任何人插手。”
提及雕木铺子,宣阳侯的气焰略减一些,“你就不怕某日皇上翻了脸?”
“怕有何用?”魏青岩嘴角冷笑,“活到这么大,如若知道害怕二字,我能有今日成就?还不是侯府里的奴才。”
宣阳侯语塞,冷哼一声,“胡扯!”
“实话。”
“你不许随意乱走,待皇上旨意传回再说,否则如今辞官成一平民,侍卫不能跟随出行,见官都要礼拜三分,你可小心自个儿这条命,恨你的人不在少数,别丢了命还连累本侯。”宣阳侯冷言告诫,魏青岩嘴角微动:“我就在等他们。”
宣阳侯终究无语离去,林夕落在一旁听这父子二人之对话心中实在理解不上去,这是父子吗?
魏青岩看着她一副苦涩小脸的模样不免笑了,“想什么呢?”
“没什么。”林夕落不敢将心中疑问说出口,“头还疼吗?昨儿与福陵王这一顿拼酒也未分胜负,咱们去了他可是高粱米饭对待?”
“他敢那么做,我就在他碗里下泻药。”
魏青岩调侃,林夕落笑语不停,“怎么可能?那位王爷心眼儿比谁都多。”
“不信?”魏青岩停顿片刻,“那你可否知道,在你身边有人护卫?”
“我?”林夕落瞪了眼随即四处瞧看,“在何处?”
魏青岩拽着她往屋内走,诡异一笑:“我带你见一见。”
林夕落红着脸,斥道:“讨厌。”还能是谁?不就是他自己?
可进了屋,林夕落只听魏青岩一声哨响,屋内豁然出现一个人影,伏地拜道:“五夫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