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拉着自己男人的手腾地一下站起来,抱起呜呜哭着的赵弘仁撒腿就往自个屋里走,似在逃避老赵头接下来的发难,又似在为这事跟老大赵信良赌气。
赵老三见状,也是恐老赵头发难,连忙拔腿跟了自个娘们进了里屋,门被“砰”地一下关紧了。
“嘿,你看看她,你看看她,老三原也没这么拎不清哩,都是因为她进门后,才变得这么阴阳怪气的!”老赵头指着三房的屋对着方氏气恼道,被方氏好生地劝慰了一番,才是稍稍平息了一下怒火。
尔后又静下心来认真提道:“这事我一定得管到底,成什么样子了,啊?合着今天大房里的那件事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居然当着孩子的面就瞎咧咧开了,还教唆孩子欺负老大房里的两个,这,这真当我这个一家之主死了不成?!”
“好了好了!”方氏见赵信良听见老赵头提吕氏的事,脸上的表情瞬时难看惨白起来,便是劝道,“天都黑了,有什么话进屋里去说罢!见天什么死不死的,哇啦哇啦什么哩!”又凑近了老赵头压低了声音,“你没见老大脸上挂不住啊,你这不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么!”
经自个老伴这么一说,老赵头还真是嘘了声,再看赵信良,正一身颓丧灰败地往自个屋里走去,背影最是寂寂的。
又看两个孩子,一个哭得脸上的泪渍都还没干,一个紧抿着唇,不住地给小的那个擦拭着眼泪。
心里很不是滋味,只认真叮嘱着方氏:“你这个做奶奶的最近可得悉心照料着这两个小的哩,我看信良这回受的打击真的不轻,今晚你别让相宜跟着他屋里睡了,把她带到月琴屋里,由你跟月琴两个带着睡,仔细些安慰着哩。”吩咐完这些,老赵头心里又想着杨氏两个教唆自己孩子的事情,认为这个家这样下去不行,等明天地里干完活回来,他可得齐集儿子媳妇们在一处,好生地就吕氏这件事来跟大家谈谈,若是不说清楚,他日杨氏跟大房急了,指不定又拿吕氏出来说事。
天已全黑,入夜,空气里的湿气冷意愈发地沉重了。
奶奶方氏和姑姑赵月琴拉着赵弘林兄妹俩去了大屋那边上药,一扒拉开赵弘林那被弄脏了的白色粗布衣裳,瞧见他身上那道道深红色的血印子,方氏心疼得直掉泪:“你爹真是了不得了,这么重的手也下得……哎唷瞧瞧,这细皮嫩肉的愣是被打成了这副模样。”
“没事,奶奶我不疼。”赵弘林忍着那火辣辣的疼痛,仰着头,尽量保持着微笑,懂事地冲着方氏说了一句。
方氏更是心疼难受,一面为他小心翼翼地上着药草汁与红花油,一面又去看赵相宜。赵月琴正张罗着为赵相宜上药呢,脖子手臂上一共六道红印,幸好没赵弘林身上的深。
赵相宜在疼痛与混乱的神思中渐起了睡意,眼皮子阖上之前,看见的是哥哥赵弘林那一脸温暖而坚强的笑意,奶奶方氏与姑姑赵月琴温柔的呵护与安慰。
这是她在这个时代三个月来过得最混乱的一天。
母亲跟人跑了,全村人对自家指指点点,全家人抬不起头来。自己和大哥跟人打架,赵弘仁受伤……眼见父亲第一次红了眼动粗,打的还是自家亲大哥。杨氏一遍又一遍的胡搅蛮缠撒泼,再就是赵弘林这个亲大哥带给自己的温情与感动。
夜渐渐深了,赵相宜睡梦中好似又听见了方氏与赵月琴二人的叹息声。
虽然不想吕氏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可赵相宜却还衷地希望,今天这一天,发生的所有如果只是个梦该有多好。
因为她知道,吕氏于自己的父亲,大哥是何等的意义。她的突然离开,使得整个家都变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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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