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们闻声，皆抬头望之，见是蛊娘龙湘在问，都有些胆怯不敢答言。忽然，其中一个少女大着胆子道：“我们……昨日看见蛊娘风采，也想学习蛊术。这样就可以跟蛊娘一样保护大家了！”

龙湘皱眉道：“我不收弟子，你们回去罢。”

少女们没想到龙湘拒绝地如此之快，一时愣在原地。刘安宁瞧见龙湘眼中的惊喜和犹豫，他知道她是为了这些少女好，不想有人与她一样无法选择自己的人生。他不禁道：“若有伴在身边，你也不会如此寂寞，莫不如留下她们……我知你想法，你大可对外说叫她们到蛊楼来是为了给你裁制新衣，这样也不会有人排斥她们。还有蛊娘下蛊收徒这一条，现下你是师父，免除与否在于你。”

龙湘小声道：“我真的可以留下她们吗？可是这样，我会不会太过自私。”

刘安宁摇头道：“你并未强迫她们学蛊，也没限制她们的自由。若她们要走，是她们的自由，若她们不想走呢？”

龙湘感激地向刘安宁点点头，又转向楼下道：“你们上来罢！”

“是！”众少女闻言，绽放出美丽的笑颜。

……

每日的花团锦簇，蛊楼迎来了从未有过的热闹。龙一来送猎物时，少女们总是安安静静地织绣衣物，待他走后，才围绕着龙湘细心学习。起初她们还有些微的胆怯，但是良久的接触过后，她们终于知道龙湘也不过是个与她们年纪相仿，心思极为纯粹的女孩子。其实人们皆如此，对于未知的人或物，总是人云亦云，亦或怀抱极其莫名的恐惧。而龙湘，就是活在风口浪尖上的小小人儿。

就这样，日复一日，直到冬去春来，碧柳吐金，溶溶涧渌冰泮，只闻笙歌翠合，满目绮罗香暖，又是一年端午时。

龙湘独倚绿窗，望向远处。家家户户的苗妇又聚在小溪畔洗濯菰芦叶，孩童在旁嬉玩，溅起浪花朵朵。她想到昔年与无名相遇，不禁莞尔一笑。

“在笑什么？”在煮糯米的刘安宁见龙湘笑容，不禁问道。

“想到去年今时，与五爷相遇，他将我扔在了野外。”龙湘轻笑道。

“与我在一起时，聊别人的男人，恐是不妥罢。”刘安宁顽笑道。

“我偏要说，你能奈我何？”龙湘走到他身边，替他加了柴火，一面歪着小脑袋问道。

“我自是不敢惹湘儿你了。”因又笑道：“今日好不容易那几个丫头说替你去捉毒虫，你不好好歇着，又起来做甚么？”

龙湘叹：“虽是佳节，却与我无关，因此想来看看。”

刘安宁闻言，丢下手中拨火棍，拍拍手道：“跟我来。”

“去哪……”

“佳人欲观节，君子岂能不从乎？”I7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