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很多家疾控中心和三甲医院检查,结论统统是我没艾滋病,我怀疑我得的是比艾滋还可怕的阴性艾滋病。医生们都建议我去精神病院看看,说我是心理压力太大的缘故。后来小郎的一个兄弟看我可怜,强行的把我送到了这里。我反正也无处可去,就安心的在这儿住院了。后来吃药越多我就越浑浑噩噩的,每天脑子里除了恐惧艾滋病,好象什么都不记得了。”
精神药物的副作用有多大不需要子妍多言,我是深切体会过的,那时的我每天昏昏沉沉如行尸走肉,记忆力下降,失眠多梦,四肢乏力……
我伸长脖子听的太投入,听完才感觉脖子酸痛,下意识的想往旁边李嫣身上靠一靠,结果旁边只有空气,我差点摔倒了,我一惊,四处找寻着李嫣。
我看见李嫣正缩在墙角手抓着落地窗帘掩盖着自己,神情紧张的看着我,身子都在发抖。
我看着她苦笑:“难道你真认为我是人格分裂吗,你真以为那个邪恶的催眠师是我?”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不是你?你不会突然人格分裂杀了我吧?”
“就算我杀小郎是想得到子妍,我杀另外2个人是要干吗?我杀你又是干吗?我疼你都来不及!”
“你的b人格就是个疯子,杀人是不需要逻辑和理由的!”李嫣发出一声尖叫。
我叹了一口气:“你和我相处这么多天,有看到过我所谓的b人格吗?”
李嫣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神情略微轻松了一些:“那么,是不是电击治疗把你治好了?”
我现在真的不想和她讨论我究竟是不是人格分裂这件事,只好顺着她道:“就是啊,就算我以前是,我现在好了,你还怕我干啥?”
“你确实不是强奸犯,但你更可怕,你是杀人犯,你杀了三个人!我怎么可能和一个杀人犯在一起?”李嫣走到门边,手抓着门把手,作势要拉门出去。
我沉声道:“这种无凭无据的话,如果你要真相信,我只能说我感觉到十分的心痛。目前为止,只是子妍一个人的猜测,警方都没有下结论的东西,你竟然选择相信她?”
李嫣渐渐的松开了抓着门的手。
我可以理解李嫣的害怕,因为我自己也在害怕,听完子妍的话,我自己脑袋都如五雷轰顶一般无比剧痛,我自己现在都不敢确定那个邪恶催眠师究竟是不是我。
我用力的拍了拍脑袋,镇定,我一定要镇定。
开始我以为子妍杀我,陷害我,是2个可能,一是受催眠师威胁,不得不这么做。二是子妍不清醒,所做的一切全是在催眠状态下。
而现在我才知道那催眠师用的手法不是催眠,而是假装成我,并故意露出破绽让子妍猜到是我,让子妍在清醒状态下去杀我,陷害我。
这么做的效果自然是比催眠效果要好,原因我想有二个。
其一,深度催眠一个人,让他去做某件事,这个人的状态有点像梦游,也像一组编好的程序。基本是照程序来,不会变通,就像僵尸电影里碰到墙不会转弯还一直往前蹦反复撞墙的僵尸一样。
这种催眠状态下,子妍只会执行刺杀这一个命令,绝不可能临时变通转换成陷害强奸,所以成功概率自然是不如一个清醒状态的人。
其二,那催眠师肯定知道我也会催眠。我做为一个催眠师自然能比普通人更快察觉出子妍是不是被人催了眠,从而会有所提防,并可能解开子妍的催眠,他的计划自然也就流产。
我想,承蒙你看得起,设计这么复杂的套路,也确实收到了成效,如果子妍不是清醒状态来刺杀我,我想我也绝不会因强奸罪而坐牢。
此人的心机之深,手段之毒,实在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最可怕的是,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庞大的团体。
要彻底解开子妍的催眠,我想过,有2个办法,第一个办法,就是去抽小郎尸体的血,去化验,看他是不是真有艾滋病。如果没有,只要子妍没*过,她的催眠自然解开,艾滋病不会凭空从天上掉下来,总得有个传染源头。
不过第一个办法可能是不行了,我想小郎早已经火化到骨头碴子都不剩了。
我个人判断小郎有艾滋的可能性是极小的。如果他真有艾滋,既然他压根不想对子妍明说,就更不可能还将病历留在家中,肯定销毁。应该还是那个催眠师为设计这个催眠,伪造了一份病历放在子妍家中。要进入一个普通的出租房并不难,普通的小毛贼就可以做到。
狭义的催眠自然是指我们催眠师使用的各种手法,而广义的催眠可以理解为深谙心理学后牢牢抓住人性弱点的一种欺骗,那个催眠师对子妍下的不单纯是催眠,还有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