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摆在李大柱面前,李大柱吓了一跳,无论如何不肯收,也不敢收啊!
坐在上首的崔瀚宇那目光,幽深如古井,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心思如海难以揣测。
“李大爹,收下吧!丽娘姐姐每天卖力吆喝,嗓子都喊哑了。”长令觉得五百两实在太少了,他们三条命,才值这么点银子,爹爹真是小器!
想到未出世的外孙子,李大柱没再推辞:“那,贵人,小的,就厚颜收下了!”崔瀚宇眼睛含笑点头,收了银子后,再没借口攀附上崔家,不过,观这对老实巴交的父女,也不象是贪得无厌的人。
护卫已经在客栈定下了房间,可是,三个孩子说什么都不肯去住客栈,“为何?李大爹家太小,人多住不下啊!”崔瀚宇很有耐心的对孩子讲道理。
“客栈里会死人!”长志想起上吊的那个小姐姐,心里难受。
“有个小姐姐被扒光衣服挨了打,上吊了!”小玉莹打个哆嗦。
崔瀚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丧尽天良的拐子,也不知道做下多少孽,让他的孩子存下如此阴影!
凑合着睡了一夜,次日一早,吃过早饭一行人就要走,丽娘开口道:“玉莹的病,还需复诊一次,稳妥为佳。”
“当时,玉莹的病情很是危急,施大夫说过怕留下后遗症,比如咳喘症、小儿麻痹症。所以,贵人,玉莹必须复诊一次,施大夫说能赶路,才可以走。”平静的丽娘目光坦荡,不惧与崔瀚宇探究的眼神对上。
“是的,妹妹差点没气了,还是施爷爷救的,还给我们洗了药水澡,守了我们一夜呐!都没收钱!施爷爷是个大好人!”双胞胎都如此讲,崔瀚宇自然更为相信儿子的话,为了女儿的病更快痊愈,随便也得去还人情。
护卫皆散开,只丽娘和崔瀚宇、老管家带着孩子进医馆。施大夫正悠哉的看着医书,品着香茗,见丽娘带着孩子和俩陌生人来,眼神询问,丽娘开口:“这是孩子们的家人找来了,您老可以放心了!玉莹的爹爹急着赶回家,施爷爷,您给瞧瞧能赶路不?”
将崔瀚宇上下打量之后,施大夫张口就教训:“三个小孩子都看不好,恁地无用!不是次次都如此好运气,小子,别再有下回!”
崔瀚宇气个倒仰,不过,内心的疑窦倒是去得一干二净,假如这些平民一早知道长令三人的身份,绝对不敢如此怠慢,这老大夫更不敢随意呵斥他。
诊脉之后,施大夫写下三张药单子,对崔瀚宇说:“让他们多活动,特别是玉莹,每日正午走动一圈,走到透大汗最佳。养个二十来天,才能大好不留病根,在这段时间里,一定要禁嘴!”
二百两银票的诊金,施大夫面不改色的收下,再次叮嘱一番之后放行,丽娘送他们出镇。相处了几日,几个孩子都舍不得,一再的邀请丽娘到长安家里去做客,丽娘只是微微笑的点头。
“丽娘?丽娘~~~”
有些熟悉的声音,丽娘回头看过去,竟然是连秀才!一身蓝色长袍的连秀才追上来,目光愧疚脸色讪讪:“丽娘,听说,朱三娘找你麻烦了?我---对不住,我,当时,实在是糊涂了……”
望着几日不见容光更胜的丽娘,连秀才的痴话脱口而出:“丽娘~!我好悔~~悔不该当初没照顾好你,让我补偿你好吗?我们---我们,还象从前那般过?我一定改到你满意!我会说服朱三娘……”
摆手止住连秀才的话,丽娘头疼,连家三口还有完没完?和离了就一刀两断了,还总是把着她不放干吗?
三小和崔瀚宇都打量着连秀才,长志说:“丽娘姐姐的前夫,那个黑肥婆就是听了他的话,才来找丽娘姐姐麻烦的!还想打人,抢东西!”
长令:“爹爹,连秀才的意思是,让丽娘姐姐回连家做小妾吗?”崔瀚宇点头肯定,这下,连小玉莹都鄙视的看连秀才。
“连秀才,你我已是一刀两断了!可是,你的母亲和妻子,一而再的找丽娘麻烦,一时要丽娘做妾,一时要丽娘还钱,种种苛刻无礼,一句对不住,就能抵消掉这些么?”
“而今,你也说出如此不着边际的话,是嫌丽娘的日子过得太舒心么?明知你我已是再无可能,偏还……”
顿了顿,又道:“丽娘今后,还要嫁人开始新的生活,再闹多几次,丽娘的一生都被你们一家毁了!”
咬下舌尖,疼得眼里立时含了满眶的泪,丽娘任泪水在脸上流,“求你们,放过丽娘,好不好??”
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管身后的连秀才是何表情,她发了狠下了决心,那就是---立刻搬家!离这帮极品远一点。
“姐姐~~~别难过,我叫爹爹收拾他~”玉莹奶声奶气的安慰,幼稚的童言令丽娘破涕而笑。
“姐姐要和李大爹、姥姥搬家了。”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孩子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