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众望每每说到云罗,神采飞扬,夸她用心,又赞她聪颖,虽只五岁,能比十二岁的元甲,偶尔一些字元甲认不得,云罗却是认得的。
元乙挨了训,再不敢支声,垂首聆听萧众敬训话。
元甲一脸恭谨,自举家搬到京城,朱氏除了帮蔡氏打理内宅,更多的心思都用在教养儿女上,而元甲因是长子长孙,她用的心思就更多了,有大半都关注元甲,元甲也因母亲的关注越发用心。
初雨抿着嘴,目露愤色地盯着元乙。
朱氏静坐一边,手里打着一根络子,这是给萧众敬挂在腰上的玉佩,在京城但凡有些身份的男子都有几根玉佩络子做装饰。
萧众敬夸了元甲,也赞了初雨,唯独对元乙言辞颇是犀厉。
朱氏看看天色,道:“让他们回房吧,明儿一早,还要去私塾呢,歇得晚了,明晨起不来。”
萧众敬道了句:“都下去。”
兄妹三人退出花厅,元乙愤愤地盯着初雨:“就你讨乖,你了不得了,会背了……”
初雨大声道:“谁让你整日只顾玩,不肯用心读书的。”
元乙冷哼了一声,扭头往北星苑旁边院落移去,那是他们兄弟居住的院子。
初雨则与云罗一样,还住在父母住的院子,不过有自己的房间。
萧众敬与朱氏**一阵之后,朱氏躺在一侧,一脸酡红地盯着帐顶,“你倒狠心一去西北就是三年多,如今才回来,你与我说实话,去一趟西北就只赚了三千来两银子?”
“三千两怎了?不够你们母子花了?”
萧众敬觉得,这可得不少呢。
虽是够花了,可朱氏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将来儿子要娶妻,女儿要出阁,聘礼、嫁妆就得不少。朱氏道:“你既回来了,别再去那么远的地方,往后就在京城开铺子做生意吧,听大嫂说,大哥那儿准备了二万两银子的本钱,我瞧着还不能都开铺子,还得在京城附近置些田地庄子的才好。”
经商风险太多,要是赔了、亏了的,可都没了。还是置地更好,没有风险,收成好了,就有粮食,搁在那儿,一直都在。
萧众敬听萧众望说备了二万两银子,心头很是欢喜,此刻朱氏说拿一半能开铺子,眉头一挑,倏地坐起身,“这种事,我自与大哥商量。你一个妇道人家,在家打理好内宅,教养好儿女就成,外面的事就别管了。”
嘿,这在过往,他可说不出这等话来。
好歹她朱氏也是临安府的官家小姐,虽然父亲只做了知州,兄长只是个知县,但这也是官家小姐,昔日嫁给他时,萧众望可只是名不见经传的人物。
朱氏道:“上回你去海外要拉一船货回来,我便说过,那种生意不易做,你偏不听,结果把多少年的积蓄都赔进去了。这回我说一半置地,一半开铺子经商,你又不听。这偌大的京城,聪明人有多少,便说蔡二爷人家不也置了田地庄子,另拿了些银子开铺子,这京城有多少富贵人家,又有多少铺子,这生意是好做的么?”
萧众敬心里有些发怵,他还想与朱氏说自己在外纳了梅姨娘的事,摆了摆手,“回头我再与大哥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