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众望起了身,寻到自己的衣袍,取了一叠银票,“这是二万两,你且收好,待众敬回来得交给他,这常年跑外不是件好事,还是留在京城经商的好,以前家里没钱,那一船货又都丢到了海里,他亦不易,总是自家兄弟,应当帮衬的。”
萧众敬去西北,这一去就是两年,也不知道这生意做得如何,只说是将江南的丝绸运到肃州转卖,赚取其间的差价。
云罗睡到半夜,热得再也睡不着,虽是三月初,却似比往年更热,吵着要洗澡,柳奶娘和绣桔给她洗了澡,柳奶娘在一边打着扇儿,闹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将她哄睡着。
次日是沐休日,萧众望起早练功,步入厢房,见小帐内云罗睡得香甜,小嘴畔蓄着笑,露出让他倍觉熟悉的小酒窝,她嘴蠕动了一下,迷糊之中隐隐觉着有人瞧着自己,微睨着目光,见是萧众望,低唤一声“爹爹”,微微一笑,伸出双臂,萧众望一把搂住云罗,“小懒猫还睡呢?”
“爹爹,这天也太热了,昨晚我睡不着。”
萧众望大笑起来,“你才多大的人,知道什么是睡不着。”
院门外,三位姨娘相约而至,一前一后进了院子,候在花厅外,等着给蔡氏请安。
蔡氏整日防备三位姨娘抢先育下儿子,变着方儿地下红花等物,如今又特意打造了一把阴阳壶,一半泡着红花水,一半是寻常的凉茶,她要喝时,饮的是凉茶,给三位姨娘就倒红花水。
萧众望帮云罗整好衣裙,牵着她的小手到花厅。
三位姨娘已渐次坐在花厅,正与蔡氏说话。
蔡氏斥道:“云儿,天热了,不许腻你爹怀里,小心热起痱子。”
云罗扁了一下嘴。
萧众望一脸宠溺,不以为然。
秋姨娘早听另外两个姨娘说过,萧众望极宠嫡长女,一则因为这长女长得像萧众望,再则嫡长女聪颖过人,无论是歌舞音律一点就透,便是私塾的先生也颇为赞赏。
春姨娘笑道:“听说昨儿在昭宁郡主的生辰宴上,二小姐还唱了一首兔儿歌,却不是夏姨娘教你的,谁教你的?”
夏姨娘面露诧色,《小儿郎》、《孝亲歌》倒是京城孩子都会的,唯独这兔儿歌从未听说过。
蔡氏好奇道:“这歌不是夏姨娘教的么?”
夏姨娘道:“妾身也是第一次听说呢。”
蔡氏面露得意,“昨儿雨儿的诗是她作了教的,这兔儿歌不会又是瞎编的吧?”
云罗想到这事儿就觉得汗颜,她可不会瞎编歌,那是前世有的,那里的小朋友个个都会唱。